“你試試,”安元志把修好了的一個指套遞給了安錦繡,小心翼翼地說:“不好用,我再修修。”
弟弟帶著小心的討好,安錦繡又豈會看不出來?無奈地一笑,安錦繡把手伸給了安元志,說:“你替我戴戴看。”
看著安錦繡把手伸到了自己的面前,安元志這才如釋重負地一笑,眼眶卻發了紅,半蹲下來,替安錦繡戴指套。
安錦繡用手帕擦了擦安元志的眼角。
安太師看向了殿門,門前空無一人,風聲低迴,更顯這間偏殿寂寥。安太師看安錦繡這會兒待安元志的樣子,便知道自己佈下的棋又錯了一步。
如果安元志這次為權而叛,能讓這對姐弟至此反目,那安元志反過來就是對付安錦繡和上官勇的一把利刃,再反過來說,有安錦繡治著,安元志這個反骨的孽子這輩子都不可能逃離安家了,因為沒有了安家在後面的支撐,安元志不可能是安錦繡的對手,兩向相抵之下,得益的就是安家。
可是現在,安太師回頭再看一眼半蹲低頭,專心為姐姐戴著指套的安元志,還有目光無奈卻也溫和地看著弟弟的安錦繡,這對姐弟沒有反目。安元志看重安錦繡的性命,而安錦繡,安太師轉身再看殿門外,這個女兒其實是個心性狠厲之人,上官勇是她不可觸碰的逆鱗,沒想到,這個女兒此次竟然還是容忍了安元志。
等袁義帶著韋希聖一幫大臣到了偏殿門前之時,安元志已經給安錦繡戴好了指套,問安錦繡說:“要戴個面紗嗎?”
安錦繡指著偏殿裡的屏風,跟安元志說:“你把屏風搬過來吧。”
屏風由梅蘭竹菊四副花中君子圖組成,實木製成,看著就很沉的樣子。安元志把這屏風扛起來,很輕鬆地扛到了安錦繡的坐榻跟前,把屏風重新展開,這屏風正好把坐榻完全遮住。
“讓他們進來吧,”安錦繡隔著屏風對安元志道。
安元志跟安錦繡嗯了一聲,走到了殿門前,衝殿外的眾人道:“娘娘讓你們進殿。”
韋希聖等人魚貫而入。
安太師打量一眼這些大臣,發現大半都是白承允的人。
韋希聖等人進了偏殿後,沒理會站在一旁的安太師,直接跪地給安錦繡行禮問安。
吏部尚書黃次山在問安之後,又垂淚跟安錦繡道:“下官聽聞聖上噩耗,如五雷轟頂,惶惶不安,下官跪請娘娘節哀。”
“黃大人平身,大人們都平身吧,”安錦繡的聲音隔著屏風傳進眾臣的耳中,低沉哀慼。
眾人一起道:“下官謝娘娘。”
江瀟庭起身之後,才看著安太師道:“還以為太師在金鑾大殿呢,太師,你這是跟金鑾大殿裡的人商議好了,來跟娘娘再商議嗎?”
安太師說:“你們來這裡何事?”
韋希聖道:“既然聖上有遺旨命九殿下繼位,那我等自然遵從聖上的遺旨。”
“那你們去金鑾大殿即可,”安太師說:“這裡是後宮所在,你們這麼多外朝臣子來見皇貴妃娘娘,成何體統?”
江瀟庭聽了安太師的話後,冷哼了一聲,說:“太師,你不也站在這裡跟娘娘說話?怎麼?娘娘孃家姓安,她就只能跟姓安的人說話了?你這話成何體統?你不是在欺負我這個武夫讀書少吧?”
安元志這時道:“江大人,太師在跟娘娘商議九殿下成皇之後的事。”
有大臣問安太師道:“九殿下成皇之後,太師做何打算?”
安太師說:“你們來找娘娘,也是為了此事?”
“九殿下年幼,”安太師的話音一了,馬上就有大臣道:“登基之後,無人在旁輔佐,九殿下如保打理國事?”
安太師說:“何人可輔政?”
文臣們說話不如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