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不知。”
戴環瞧了張衍一眼,見他聽了這話面色絲毫不變,也不知是真有本事,不放在心上,還是根本不曉得妖王的厲害。
此人當真能與沈鳴孤相爭?戴環心中深深懷疑,他也受了幾位師兄妹之託出來試探張衍底細,可是張衍卻有種讓他看之不透的感覺。
猶豫了一下,他道:“我那審師弟如今被扣在安洪島上,也不知道在受什麼折磨,我等心中憂急如焚,不知張道友何時啟程去救?”
“安洪島,此處我倒是知曉。”張衍思索了一會兒,道:“此行我正要去那崇越真觀的德澤仙市,倒是順路,稍候便驅了飛舟前去,正可順手了結此事。”
聽他口氣甚大,戴環心中越發不肯輕信,他也沒了心思攀談下去,說了兩句客套話後,便匆匆拜別,往後院去了。
張衍望了望他背影,忖思道:“這戴環修為雖是與我相若,但也不是什麼心志堅毅之人,身上更無寧師兄那等爭鬥殺伐的烈氣,顯是磨練不夠,聽聞陶真人是棄兒出身,年少時曾在路上乞討,後來才得了仙緣,入了南華派的山門,他不是玄門世家出身,但教得這幾名三代弟子,用得手段倒是世家的路子。”
玄門世家若是培養弟子,皆是從門內宗族中挑選上好資質的族人,然後給予功法丹藥,洞府法器,傾力培養,待修為稍有所成之後,才慢慢放出去歷練,就算如此,他們身旁亦是有修為高深的修士護持,確保他們不輕易丟掉性命。
而師徒一脈則不同,雖則廣選弟子,除了少數有根腳的弟子之外,餘者只指點你入門要訣,平日裡也不來管你,能否出頭,全看你自身機緣心性。
此法大浪淘沙,因此真正能於這種環境下拼殺出來的修士,沒有一個是簡單的,都是心性堅毅,意志過人之輩。
因此溟滄派自化丹修士之下,修為高者多為玄門世家弟子。
而師徒一脈修為則低了一籌,人數也是稀少,但多為厲害角色,如寧衝玄,洛清羽之輩,初時與張衍一般無二,皆是沒有師長刻意看顧,全憑自身奮力拼殺,最後於眾多師兄弟之間脫穎而出。
張衍正走動間,忽然聽到空中一聲雷響,只見一條猛惡大蟒竄了進來,在面前滾了三滾,站起來時卻是一個面目醜惡,身著甲衣的男子,見了張衍後,他慌忙下拜,連連叩頭道:“多謝老爺點化,小的才能開了靈智,蛻去了這層惡皮,不再渾渾噩噩度日,還望老爺能收下小的,好讓小的隨侍左右。”
此妖正是那日張衍扔了化形丹的怪蟒,今日正巧化形,靠這飛舟禁制躲去了雷劫,是以心中感極涕零。
張衍輕笑一聲,道:“你知感恩,倒也不易,你既願意隨我,我便給你取一個名字……”他想了想,溫聲道:“張盤,你看如何?”
此妖大喜,又拜了下去,大聲道:“張盤多謝老爺賜名!”
戴環皺著眉頭回到院落中後,幾位同門圍了上來,有一名體壯如牛的男弟子急急問道:“師兄,如何了?可曾打聽出來什麼?”
戴環抬頭看了幾人一眼,沉默片刻,才道:“我雖看不出那位道友深淺,但他也不過是玄光修為而已,便是比我等強些……”他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道:“我們四人齊上也未必是沈鳴孤的對手,他一人又能如何?”
另一名弟子撇嘴道:“我早就說過,郭師伯向來想到如何就是如何,他隨口一說,我等又豈能當真?”
戴環看了他一眼,不悅道:“師弟,豈可在背後說師長的不是?今後休要再犯!”
那弟子忙垂下頭去,不敢再吭聲。
這幾人之中,有一名身著鮮亮羽衣的女子,她心思細膩,暗道:“適才在甲板上時,我觀郭師伯身上似乎帶傷,好像不便出手,怕是礙於面子不肯明說,是以才拉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