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笑道:“郭道友說笑了,你曾助了我多次,有什麼事儘可說來,可是為了你那幾個後輩?”
郭烈聞言頓時高興起來,道:“正是,這幾個小輩都是我那二師弟趙正誠的徒弟,你適才也聽到了,他們還有一名同門被擄走,如今求我到頭上,我身為師門長輩,也不能視而不見,只是我手中失了妖靈精魄,徒然上去那沈鳴孤爭鬥,怕是敗多勝少,是以想請老弟幫了我對付了這人,只要老弟答應,便算還了我的人情,那函葉宣真草什麼時候煉成丹水,什麼時候再來給我,你看如何?”
張衍聽了這話,倒是來了興趣,郭烈這人是個不服輸的性子,連他都說這沈鳴孤難以對付,想必是有真本事的,便問道:“不知道這沈鳴孤是何修為?”
郭烈嘿了聲,道:“那姓沈修為倒是不高,只是玄光三重,但他天資出眾,把那陰陽離元飛刀練得出神入化,我曾與他交手過幾次,因彼此都有顧忌,倒也是個不勝不敗之局,不過我觀此人,始終遊刃有餘,老郭便是使了真本事出來,也未必敢言能穩勝他。”
張衍目光閃動,輕輕一笑,道:“道友如此說,顯是這位沈道友是個極厲害的人,現在如實告知了我,難道就不怕我打退堂鼓麼?”
郭烈哈哈大笑,頗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道:“張老弟何必自謙,你的本事我也是知道的,便是當真勝不過那人,也是自保無虞啊。”
那日他與張衍是交過手的,心中有數,就算自己沒有力竭昏迷,十有八九也是要敗下陣來。
而且最重要的是,張衍乃是劍修。劍修厲害之處不是劍利刃快,而是遁光迅快,就算打不過,也是說走就走,沒人能阻攔得住。
況且那日蕭穆歲居然莫名不見,最後究竟如何了,張衍也從未當面說起。郭烈也明白定是那蕭穆歲沒能討得了好,他判斷張衍還暗藏了了不得手段,因此對他信心十足。
張衍略一沉吟,道:“好,此事我應下了,不過,盧道友和荊妖王身上禁制,屆時見了陶真人之面,還要請道友多多費心。”
見張衍答應,郭烈鬆了口氣,拍著胸脯道:“只要老弟為我這幾位後輩討回公道,救回我那審師侄,此事包在我老郭身上。”
張衍點了點頭,郭烈這人雖是粗豪,但對承諾倒是極為看重,看那日被蕭穆歲被打跑後,居然還有膽子回來,就可見一斑了。
兩人又說了幾句,張衍便別了郭烈,走出門來,此時那甲板上已無人蹤,想是入了寶閣。
他自袖中取了禁制牌符出來,默察一番,便知道那四人是入了第二層寶閣,在東南面一處院落中落腳,正移步往那裡去,卻神情一動,停住了身形。
只見一道遁光從裡飛來,見了他,原地一兜落下身形,正是那名頭戴方巾的年輕修士,他上前幾步,對著張衍笑著拱手道:“正要來找尋道友,在下戴環,還未請教道友高姓大名?”
張衍拱手回禮,道:“在下張衍。”
戴環“哦”了一聲,想了想卻未聽說過這個名字,卻是笑容不變,道:“久仰久仰。”
頓了頓,他謹慎問道:“不知……張道友和我那郭師伯怎麼稱呼?”
張衍擺了擺手,笑道:“我與郭道友不過是一般交情,我等各交各的,不必論什麼輩分年齒。”
戴環神情一鬆,比剛才自然了許多,顯是他見張衍年紀修為與自家相差不大,也不願以長輩之禮侍之,此時聽了這話,便把身軀挺直,道:“適才郭師伯請道友來助我等,卻不知道友是否曾聽說過沈鳴孤其人?”
張衍搖了搖頭,笑道:“與諸位見面之前,從未聽說過這人。”
戴環一怔,皺眉道:“如此,道友想必也不知道,沈鳴孤曾被一位妖王追殺數日依舊逃脫了?”
張衍坦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