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過。
艾仲文以為張衍心慕陳楓風範,也不厭其煩,將自己所知一一詳細告之。
聽完之後,更是讓張衍加深了心中判斷。
觀陳楓當日在南華派天門道上所為,他先是頭七日不眠不休,邀鬥不止,又七日神疲力弱,幾難支撐,再七日精氣漸旺,越戰越勇,到最後七日反而神采奕奕,倍勝從前。
看這一月中的變化,簡直可以用玄奇來形容。
而張衍又注意到,陳楓返回蒼梧山後沒多久就開仙脈去了上院,竟然從“元成入真”的門檻上一躍而過,所以他大膽推測,陳楓一定是在這一月中得到了莫大好處,所以修為直上層樓。
不過陳楓之路自有其方法,自己不可能完全照搬,細節之處更是不可能知曉。只是有殘玉在手,他不懼找不出真正淬鍊元氣的方法,一次不成試兩次,兩次不成試三次,三次不成試十次,總能試出真正的方法。
他在這裡等待,而樑棟被從山門中抬出,頓時讓這幾日沉沉欲睡的諸派弟子興奮起來,感覺好戲即將上演,這個訊息沒有多久也傳到了還山腳下的兩派弟子耳中,原本來勢洶洶的氣勢頓時為之一挫。
第十三章 蕩雲峰上爭天門(四)
當夜,廣源派和南華派在蕩雲峰山腳下寄宿,雖然已經是人定時分,仍舊處處挑起高燈,將周圍一片連綿屋宇映照得如同白晝。
主宅大堂之中,廣源派這次前往蒼梧山參加法會的五名入門弟子正聚集一處。
大弟子文俊坐在上首,他長相儒雅,美須及胸,有長者風範;他的左手坐著二弟子沈靜嶽,是五人中的智囊,他外貌俊秀,一身白衣道袍,使人望去便覺一股脫俗出塵之氣。
文俊右側,分別是三弟子張貞和四弟子姜玥。
而五人中排名最末的齊軒則在大堂中走來走去,他怒火高熾,指著架榻上躺著的兩名被張衍打傷的弟子大罵,道:“你們幾個不是平時自詡身手了得,即便遇上陳楓也敢一搏麼?怎麼今日如此窩囊?”
這兩名弟子都是羞愧萬分,不過此時已是傷重不能言,而唯一完好的那名弟子更是因為畏鬥而被關押起來。
沈靜嶽輕輕一笑,安撫道:“齊師弟莫急,我已派人出去打探,等問清此人虛實,再做計較不遲。”
沈靜嶽之父是廣源派五名長老之一,齊軒對他頗為敬畏,聽了這話,不敢多說什麼,揮了揮手,讓僕從把這兩名弟子帶了下去,自己退到了一邊坐下。
文俊手撫長鬚,嘆了一聲,道:“可惜林氏雖然答應我等條件,但鄭循此人雖說性格軟弱,倒也頗不簡單,居然將所有入門弟子都聚在一處偏殿中,如今像要得到確切訊息卻也難了。”
沈靜嶽點頭道:“溟滄派大弟子,果然不是浪得虛名,師兄且耐心等候,相信不多時便有訊息傳來。”
半個時辰之後,那名負責打探訊息的弟子終於回來了。
“稟告諸位師兄,打聽清楚了,攔我去路者名為張衍,是溟滄派下善淵觀記名弟子,據說此人在蝕文一道上頗為了得。”
文俊訝然道:“張衍?從未聽說過此人。”他轉過頭,向坐在下手的三弟子張貞問道:“張師弟,是你們張氏族人麼?”
張貞體型臃腫,臉圓膚黑,聽到文俊問話,他勉力起身回答,道:“三大張氏名譜我盡皆知曉,年輕一輩中絕無此人。”
文俊沉吟道:“溟滄派諸多入門弟子不見蹤影,卻派一個記名弟子出頭,這是何意?”
沈靜嶽微微一笑,道:“不足為奇,乃是以下駟擊我上駟,以中駟擊我下駟的打算。”
文俊點頭稱是,其餘在座三人也紛紛出言,“沈師弟所說在理。”
沈靜嶽目光一瞥,見那名打探訊息的弟子似乎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