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
底下遁光一閃,上來一名長老到了榻前,躬身道:“素真人,我等幾次設餌,那彭譽舟卻總是不肯出來。”
素道人打了個哈欠,舒了舒手腳,懶洋洋道:“那豈不是好事,否則我還要多費一番手腳。”
那長老皺了皺眉,道:“可此人不出,我等也不敢大舉壓上,素真人在我等之中修為最高,臨行前封師弟又有關照,叫我等聽你指派,真人可不能推脫。”
素道人在榻上翻了個身,背對他道:“有潭長老在,一切交由他做主好了。”
那長老還想再說,這時忽然一道靈光飛至,素道人立時覺察,起手一抓,把其拿入了手中,只是拿來看了一會兒後,卻是猛然坐起,隨後長長一嘆,道:“唉,我與封道友三百多年的交情,卻不想他落得如此下場。”
那名長老聽得心驚肉跳,慌張問道:“素真人,封師弟如何了?”
素道人幽幽語聲傳來道:“封道友攔阻張衍未成,被其所斬,此刻已然神魂俱滅。”
那名長老失聲道:“怎麼可能?封師弟有真人所賜牌符,就算不敵張衍,也能脫身。”
素道人仍是背對著他,把書信一拋,道:“此是你血魄宗中傳來書信,應是做不得假。”
那名長老急急接過書信,顫抖著看過之後,卻是一臉灰敗。
素道人眼中精光閃爍,沉聲道:“張衍很可能會來馳援臨清觀,此地不宜久留,傳我諭令,速退!”
……
……
血魄宗,會賢臺洞府之內,坐有一名頭頂高山冠,鳳目朱唇,膚色如玉的道人,此刻正自調運氣機,背後無數血影憧憧往來,晃動不止,望去攝人心魄。
此人乃是三代大弟子百里青殷,他貌相柔美,然而身量高長,一襲大紅玉霓袍披在身上,坐在那處,氣概十足。
這時他忽有所感,目光中透出一絲絲血芒,問:“外間是何人到了?”
腳步聲起,一名弟子走了進來,躬身道:“回真人,是骸陰宗素真人求見。”
百里青殷言道:“有請。”
素道人走入裡間,正目看去,他尚是首次見得這位血魄宗三代第一人,對其有如女子般的絕美外貌微微詫異,只是面上卻未有生出任何異樣,上來執禮道:“百里真人,有禮了。”
百里青殷一雙鳳目望來,道:“你便是素宴鍾?我聽紀道友提起過你,坐下說話。”
他這一句話出來,語聲宏亮,震得滿室迴盪,尤其其中還有一股以不容回絕之意,素道人聞聽之下,也不免被他氣勢壓住,生出一股拜服之念,心下不由駭異,暗暗把其與自家門中大師兄比較了一下,卻是認為兩人都是不相上下,都是到了三重境圓滿,只差一步就可入得洞天之輩,神色中不由多了幾分恭敬,老老實實坐下了,道:“多謝百里師兄了。”
百里青殷身形坐得筆直,宏聲言道:“此次為我派之事,素道友前後奔波,卻是有勞了。”
素道人忙道:“哪裡的話,舉手之勞而已,況且在下也未幫上什麼大忙。”
說到此處,他微微搖首,頗是惋惜道:“我與封道友有三百年的交情,可惜他命喪北辰,殊為可嘆。”
百里青殷把大袖一甩,以洪亮聲音言道:“此回不過小挫而已,算不得什麼,待靈穴出世,才是我玄靈兩家論及輸贏之時,素道友莫要因此洩了心氣。”
素道人附和道:“百里師兄說得是,只是……恕在下冒昧一問,封道友此次失手,敢問貴派會如何處置於他?”
封清平雖亡,但他在門中靈碑之上還分有一縷分魂,此是為了防備弟子萬一出了意外,不至於形神俱滅。
然而此次行事失敗,若是隻他自家身故還罷了,卻連累六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