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延敢如此斷定。
他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這事若當真發生,無論魔道玄門,確實也只能順勢而動了,而且如此人所言,的確是暗含莫大機緣在內,但亦伴有萬般兇險。
此事真假雖還有待商榷,但他憑直覺判斷,卻覺得多半可能不虛。
蔡德延見他在那裡思忖不語,大聲出言道:“道友放心,老朽好歹也是一門長老,似此等事,無有必要欺你,便是老朽不說,想必你門中師長用不了多久也能察知。”
張衍笑了一笑,好似漫不經心道:“誠如道友所言,此事便是道友不說,我師門長輩遲早亦會知曉,道友今日這番話,能值幾何?”
蔡德延卻放聲笑道:“不然,以道友之智,豈能不知,此事若先一步知曉,便能佔得一步先機,其中好處,自不必老朽來多言了吧?”
張衍微微一笑,抬首看向殿外,言道:“已是辰時了。”
適才雙方那番言辭並無賭咒發誓,全憑信義,蔡德延見自己說出實情後,張衍果無攔阻之意,頓時放下心來,拱手道:“六十四年轉瞬即過,道友可要著緊了,老朽這便告辭了。”
張衍亦是一個回禮,淡然道:“不送。”
蔡德延大步出府,到了外間之後,辨了一辨方向,便揚起一陣大風,騰掠而去。
此人走後,張衍坐下仔細思量。
十六派大比,往昔這只是玄門之間的較量,魔宗弟子不過是忝陪末座而已。
可此番不同,魔劫一至,這便是玄門魔道兩大勢力相鬥,乃是你死我活之爭。
而今魔門竟然先一步知曉此事,莫非說諸多魔宗高人的修為已然凌駕於玄門之上麼?
想到此處,他心中微微一動,要說門中幾位洞天真人不知曉這個訊息,倒也未必,或許他們早已察知,只是礙於某種原因,或是顧念大局,或是出於私心雜念,是以暫且暗埋心中,不願意說出來。
若真是如此,自己得以提前知道了這訊息,那卻是萬幸了。
他暗自盤算,要想在六十四年之內邁入元嬰之境,那是難之又難。
如今五行功法尚缺三門功法未曾推演完畢,便是成了,還有最後一關“眠陰用藏”要過。
這一關這卻是耗費時日最為長久,他原本打算用百年時間慢慢熬煉,如今看來卻是不成了,要趕上這場大比,當要用上一些非常手段了才能過去。
琅琊洞天之內,異香陣陣,薄霧嫋嫋,淙淙溪水,流之不盡,滿庭菡萏清影,散馥沁芳。
鍾穆清一身素白遙�潰�菏終駒詮慍≈�希�醋糯蟮鈧�饈�倜�器咔圜蓿�閌且幌��淝嵋碌吶�蓿�Φ潰骸霸絞�悖�舛錘��冢�蘢郵竊椒⒍嗔恕!�
與他站在一處的乃是一名額頭光潔,鼻樑窄細的道姑,她看著滿殿弟子,也是覺得欣慰,虔心言道:“託真人之福,我琅琊洞天氣運正隆,福澤綿長,可享萬載。”
鍾穆清含笑道:“真人閉關已然百日,算來出關近在眼前了。”
越師姐微微點頭。
等了約莫半日功夫,兩人突然聽聞隆隆之聲,似是滾石落道,隨後一聲大響,磬聲一響,對面厚重石門轟然開啟。
越師姐抓緊了手中拂塵,滿臉欣喜,言道:“是真人出關了。”
忽然水聲瀝瀝,有奇香襲來,眾弟子只覺微風清拂,面前池塘之中荷花瓣瓣綻開,一陣輕雲霧靄飄過,秦真人身披皓月紫道衣,朱唇一點,鳳目含威,已在玉蓮花上坐定。
底下數百弟子齊皆倒伏,道:“弟子拜見真人。”
秦真人鳳目掃過,把手中水玉碧瑤如意持起,點了幾人,道:“你等幾個,上得前來。”
她每過八年,必要擇選幾名弟子親授法門,自此便是其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