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他收拾了,可卻不料,那數十件法寶方才落下來,還未得到他跟前,卻忽然聽聞滔滔江海之聲,一道水光憑空卷出,如玉浪翻滾,大河衝奔,氣勢磅礴。
如今張衍太玄五行真法已成,得了凝聚法力真印之時的精氣補溢,五行真光之威更勝從前,那些玄光境修士所投法寶,被那洶湧浪潮一衝,立時捲去不見。
而那五名化丹修士所祭法寶也不過堅持了片刻,掙扎了幾下之後,便一頭落入其中,與他們斷去了心神聯絡。
待這水行真光一收,只見張衍負手立在空中,道袍隨風拂動,神情絲毫未變,而那所有來襲法寶已是被掃蕩一空。
此番景象不禁令這些個列玄教弟子驚慌萬分,不自覺地往後退去,合圍之勢立告破散。
張衍見他們陡然變得慌亂異常,神情之中更是張皇失措,進退失據,心中不免多了幾分詫異,他在東華洲與人對陣搏殺,縱然對手不敵自己,也是從未見過哪個修士一上來有這等不堪表現的。
他卻不知,這其中也是有緣故的。
中柱洲宗門幾次與少清派相鬥,無論在功法上有何長進,都不是其對手,然而有一件法寶在手,那便就不同了,哪怕一名修為低微的弟子得了一件厲害法寶,便立刻能力壓同輩。
而且中柱洲奇物靈寶數之不盡,更是不缺打造法寶之材,東華洲十大派之一的補天閣,就時常有弟子來此切磋煉器之法。
因此三宗弟子,只要有幾分修為的,幾乎人人皆有法寶在手,比之東華洲那是闊綽太多。
可以說,此洲修士大半戰力皆在繫於己身法寶之上,眼下陡然被張衍破了去,哪裡還有鬥志,立刻就亂了陣腳。
全場之中,唯有白可傳依舊鎮定,雖不知張衍那是什麼道術,但他自恃有沉斛牌在手,又有寶衣護體,根本無需懼怕。
他見得眾人散亂,暗罵一聲,正要呵斥,卻見那裡張衍把手一點,就有一道銳利寒光飛至,他萬萬沒有料到有此變故,等驚覺那飛劍之時已然晚了,只覺喉嚨一癢,伸手一摸,卻攥了一把血下來,頓時大吃一驚,如不是有寶衣在身,只這一下便可令他身首分離,不由失聲道:“你是劍修?”
張衍也是意外,適才那一道劍光他旨在試探,乃是隨手發出,並未打算傷敵,根本未曾想到此人竟然站在那處不閃不避。
他不由搖了搖頭,與敵鬥陣之時,豈有立在原地不動之理?
若是修為差得極遠那也罷了,如是修為相近,這豈不是放任對手來攻?
張衍就算有參神契功法及寶衫護體,交手之時,也是能躲則躲,很少硬捱之舉。
若是方才不是一劍,而是十六道劍光齊出,恐怕已將此人斬殺劍下了。
白可傳看出張衍乃是劍修之時,心中寒意大生,豈敢再站得如此之近,慌忙退後數十丈後。
他不敢再託大,先將法力運轉,把護身寶光催發至極限,隨後把大袖一抖,道了聲:“起!”就將那沉斛牌祭起空中。
此物一出,在空中灑下朵朵金花,似有一尊人影自其上浮現而出,此人面目雖難以辨清,卻依稀能看出與那翼崖上人有幾分相似,這人影忽然睜開雙目,放出青,紫、紅,藍四道光華,如長蛇舞動,往下絞殺而來。
在旁那五十餘名修士見得此物,竟也是臉色大變,紛紛向四周逃散開去。
那四色光華掃過之處,就有風火水雷一起噴發而出,虛空震盪,隆隆作響,餘音不絕。
白可傳面上出現吃力之色,他似是也無法全然掌握這劍法寶,雷芒掃蕩之中,有一名弟子躲閃不及,被那光華及體,立時一聲慘叫,立時被打了個粉身碎骨。
張衍觀其來勢,微微一笑,道:“這還有幾分門道。”
他不慌不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