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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立刻出籤,傳畢氏到案。

正在審問之際,忽聽得外面又有擊鼓之聲,暫將眾人帶在一旁,先帶擊鼓之人上堂。只見此人年有五旬,原來就是匡必正之叔匡天佑,因聽見有人將他侄兒扭結到官,故此急急趕來,稟道:“只因三年前不記日子,託楊大成到緞店取緞子,將此墜做為執照。過了幾日,小人到鋪問時,並未見楊大成到鋪,也未見此墜,因此小人到楊大成家內。誰知楊大成就是那日晚間死了,也不知此墜的下落,只得隱忍不言。不料小人侄兒今日看見此墜,被人告到太爺臺前。惟求太爺明鏡高懸,伸此冤枉!”說罷,磕下頭去。

包公聞聽,心下明白,叫天佑下去,即帶皮熊、畢氏上堂,便問畢氏:“你丈夫是何病死的?”畢氏尚未答言,皮熊在旁答道:“是心疼病死的。”包公便將驚堂木一拍,喝聲:“該死的狗才!她丈夫心疼病死的,你如何知道?明是因好謀命。快把怎生謀害楊大成致死情由,從實招來!”兩旁一齊威嚇:“招!招!招!”皮熊驚慌,說道:“小人與畢氏通姦是實,並無謀害楊大成之事。”包公聞聽,說:“你這刁嘴的奴才!曾記得前在飯店之中,你要吃酒,神色慌張,舉止失措,酒也未曾吃完。今日公堂之上,還敢支吾!左右,抬上刑來!”皮熊只嚇得啞口無言,暗暗自思道:“這位太爺如此明察,別的諒也瞞不過他去,莫若實說,也免得皮肉受苦。”想罷,連連叩頭,道:“太爺不必動怒,小人願招。”包公道:“招來!”皮熊道:“只因小人與畢氏通姦,情投意合,惟恐楊大成知道,將我二人拆散。因此定計,將他灌醉,用刀殺死,暗用棺木盛殮,只說心疼暴病而死。彼時因見珊瑚墜,小人拿回家去,交付妻子收了。即此便是實情。”包公聞聽,叫他畫供。即將畢氏定廠凌遲,皮熊定了斬決,將呂佩責四十板釋放,柳氏官賣,匡家叔侄將珊瑚墜領回無事。因此人人皆知包公斷事如神,各處傳揚,就傳到了行俠尚義的一個老者耳內。

且說小沙窩內有一老者姓張行三,為人梗直,好行俠義,因此人都稱他為“別古”。(與眾不同謂之“別”,不合時宜謂之“古”。)原是打柴為生;皆因他有了年紀,挑不動柴草,眾人就叫他看著過秤,得了利息大家平分。這也是他素日為人拿好兒換來的。

一日,閒暇無事,偶然想起:“三年前,東塔窪趙大欠我一擔柴錢四百文,我若不要了,有點對不過眾夥計們;他們不疑惑我使了,我自己居心實在的過意不去。今日無事,何不走走呢。”於是拄了竹杖,鎖了房門,竟往東塔窪而來。

到了趙大門首,只見房舍煥然一新,不敢敲門,問了問鄰右之人,方知趙大發財了,如今都稱“趙大官人”了。老頭子聞聽,不由心中不悅,暗想道:“趙大這小子,長處掐,短處捏,那一種行為,連柴火錢都不想著還。他怎麼配發財呢?”轉到門口,便將竹杖敲門,口中道:“趙大,趙大。”只聽裡面答應道:“是誰,這未‘趙大’、‘趙二’的?”說話間,門已開了,張三看時,只見趙大衣冠鮮明,果然不是先前光景。趙大見是張三,連忙說道:“我道是誰,原來是張三哥。”張三道:“你先少合我論哥兒們。你欠我的柴火錢,也該給我了。”趙大聞聽,道:“這有什麼要緊。老弟老兄的,請到家裡坐。”張三道:“我不去,我沒帶著錢。”趙大說:“這是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