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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部分

是容易得很。現在帝國軍最精銳的四相軍團指揮官,全是文侯的私人,他又軍權在握,就算想起兵造反,也是毫無困難。只是最讓我想不到的是一向只知醇酒美人的帝君,居然也會有這等想法了。看來,大帝的血脈即使已經稀薄得如同清水,畢竟還在帝君體內奔流著。我被張龍友騙來,實在不想這樣表態,心中只是轉著念頭,希望能含糊矇混過去。

帝君聽我這般說,也垂下了頭,喝了口酒。我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好也啜飲著杯中的酒。文侯掌握了朝中一切,帝君只能算是個傀儡,而文侯的手段我想起來就要不寒而慄,無論如何都不敢投靠其他人的,即使那人是帝君。我在心底暗自罵著張龍友。張龍友定已成為帝君的私人了,如果我向文侯告密,文侯雖然不會對帝君下手,但張龍友的地位肯定會一落千丈,說不定就不明不白暴屍街頭。只是這樣的事我是絕對做不出來的。可如果我明說不肯成為帝君班子中的一員,今天恐怕也走不出去,其中利害,我自是洞若觀火。

半晌,帝君忽然抬起頭,道:“楚將軍,普天之下,皆何人之臣?”

我一凜,抬起頭來,道:“稟帝君,普天之下,莫非王臣。”

“王者之臣,心屬何人?”

我誰也不屬,我只是我自己。我想著,忽然一陣煩亂,口中卻低低道:“臣之心身,皆屬帝君。”

這是套話,除了這等回答也沒有其他了。帝君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但這笑意一閃即沒,他又嘆了口氣道:“若茵妹在日,楚將軍你說這話,只怕就不會這般猶豫了。”

他一說到郡主,我只覺胸口有些疼痛,說不出的難受。郡主活著時,我曾經答應她,就算有朝一日要與文侯為敵,我也會站在她這一邊。可是郡主已經死了,這句話我幾乎要忘了。我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什麼好,又閉上了。

帝君忽然道:“楚休紅,世事變幻莫測。當初二弟要害我,多虧你救駕,我方有今日。日後若有什麼變故,還望你記得今日之言。”

我的心頭又猛地一震。帝君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文侯與帝君之間真的已經產生了裂痕?我不禁抬起頭,看著帝君。他那張俊朗的臉此時已多了幾分凝重,以前那種紈絝子弟的輕佻已蕩然無存。

帝君也開始有自己的主見了,不再對文侯言聽計從。我心頭一陣亂,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明君自是萬民之福,但君主昏庸,把政事全權委派給賢臣,其實比一個自以為是的明君更好一些。我低下頭,道:“臣不敢。”

從我這兒看過去,帝君的臉隱沒在燭光後,陰沉而又威嚴,不知為什麼,在我的心底,他的臉與文侯似乎重合到一處了。沉默了半晌,帝君忽道:“楚休紅,好自為之,帝國大帥之位,朕給你留著。”

我突然顫抖了一下。我現在是偏將軍,已是第四等的高階軍官,元帥卻只有文侯一人。帝君這話,已經暗示了他要與文侯決裂了吧?我只覺得一陣暈眩。該不該向文侯報告?可是如果真能取文侯而代之,成為元帥的話,那不是我從小就有的夢想麼?原來,帝君叫我來,是逼我表明立場吧。可是儘管現在我對文侯也有很多不滿,但文侯將我一手提拔起來,我實在無法想像有朝一日真要與文侯為敵。

帝君見我沒說話,哼了一聲,道:“楚將軍,難道你連元帥都不滿足麼?”

他的話中有些不滿,甚至我能聽得出他語氣中露出的殺機。我只覺背後一涼,道:“陛下,臣不敢。”

雖然看不清他的樣子,但也感得到帝君淡淡笑了笑,道:“起來吧。”他從懷裡摸出一方玉玦,道:“這枚鎮嶽玦乃是那庭天當初的隨身之物,向來都由宗室至戚有勳功者佩帶。雖然晚了點,你收起來吧。”

那庭天的佩刀叫鎮嶽刀,以前由二太子執掌,鎮嶽玦多半也是他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