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有趣,就像小丑。
“好。”他一臉恭敬,不卑不亢,說完便飛身上樹。真沒意思,我總是在想方設法把事情弄得更有趣,卻始終未能從哪裡挖掘出更多。
宇文你聽見了麼?多好聽的聲音,清清脆脆的,在我看來,天籟不過如此罷?”我眼裡對映著樹蔭下斑駁陸離的稀疏流光飄飄然看向他,指尖輕撫上鳥兒另一隻翅膀,
“要不要……再聽一次?” 話語輕輕柔柔,無限暖昧。“啪”,又是一聲。鳥兒已綿在我手中像條破布,他卻連眉毛都未皺一下。 好,算你硬。 我火從中來,倒要看看他能佯到幾時。
“宇文,你看這隻鳥,它本該呆在樹上,你卻硬捉它下來,多可憐呀。不如……你在把它放回樹上去吧?”
“好。”他答的乾脆利落,從我手中接過鳥兒,旋即騰身。
抬頭看到他無比認真的找了片樹葉茂密的枝椏將鳥兒小心放上去,我差點兒笑出聲來。可惜了不能笑,遊戲還沒完我得忍。
那鳥兒一雙翅膀被我折斷早已失了平衡,再加上這麼上上下下被人折磨來去,自然驚慌不安。宇文這邊剛一落地,那邊鳥兒便在葉中抖羅兩下子,緊接著從那麼老高的樹上一個自由落體,硬生生摔在青石板上,兩條小腿掙了一掙,便撐直了。
看著他仍舊提不起一絲變化的臉,我佯裝嗔怒。“宇文,你失手了,你大意害死這麼無辜的小生命,我若不罰你老天也會罰你呀。”我說著便從腰後拔出長鞭,一切順理成章,“乾脆,我現在就替天罰了你好了,免去你日後還要遭天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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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譴………麼?”我坐在陰暗的牢房裡望去東面小小的視窗,那四四方方里看不見天,只映出後屋房簷的尖尖一角,粗糙的西貢琉璃折射著虛軟的日光疏落而隱晦,就好像西域的沐漱族族長手中慣用的那把‘犀角刀’。
沐漱族…………,那是我來到這片土地上第一個征討的部族。
我立在沙塵瀰漫修羅場中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對方手中的兵器。粗糙、鄙陋,笨拙………所有兵器不該有的缺點統統佔全,以致使對方那揮刀的手臂是那麼遲緩和呆滯,就像小時候爹教我習武時特意拆開的慢動作總讓我看得捧腹不已。還有那些鑲嵌在刀柄刀背上未經打磨的醜陋珠寶,整個看上去無論如何都像是一件從上古墳墓裡挖掘出來的半風化文物。
然而我最終卻嘗試到了那樣兵器的力量,………一擲千鈞。
當對方一刀斬斷我手中千年郢鐵所成的寒池寶劍順帶砍上我的左肩時,只一隙間,竟好像整個人被生劈成兩半五臟六腑都隨著它的震撼而危危顫動。若不是雙方都已戰到嘶身力竭,若不是幸有那把千年劍……
………不敢想不敢放鬆不敢退一步,唯獨只無比興奮的投身這場戰鬥。我笑著,在生死關口笑得如痴如醉,在存亡旋渦依舊熱血嗥漲。當段劍的埠挑飛了對方首領的頭顱時,我整個人跌下馬去,左肩的傷口像是要把整個身體撕裂開來劇痛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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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後我將那把醜陋的刀作為戰利品帶回來,因為太過討厭它。我使了各式各樣的招數想破壞掉它,然而每每折斷的,卻總是我手中的寶兵利器。
宇文好像很喜歡那把刀,他總是喜歡盯著那刀從早到晚看得不知今昔何夕。我問他有什麼好看的?粗陋的外觀,庸俗的名字。
那時候他會說,“駑而不鈍,敏而內斂”。
我笑話他審美觀有問題。
……現在我知道了,他是在臥薪嚐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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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撫上左肩的傷口,到現在還隱隱約約讓人毛骨聳然,當時一刀斬下去的痛感記憶猶新。這裡……一直陷下去好打一個豁口,好像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