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卻要我帶她回王城去,幫她找個丈夫?那一刻我就知道,一切都沒有用。只要這個小賤人還在,你一輩子都不會愛上桑瑪,於是我開始想,有什麼方法可以讓這些吉普賽人不得不逃走?」
「那些病死的人都是你殺的?!」亞歷的嗓音低啞得恍如千百年沒有開過口。
「幾個小老百姓,有麼大不了的?他們存在的目的,就是以自己的生命侍奉貴族。」斯默聳了聳肩。
「要弄到那個吉普賽女人的藥袋並不難,我自己手中就有好幾個。我選定幾個物件,定期調換那些人的藥袋,將他們弄得要死不活。而我只要在自己的傷口上塗些豬血,弄得它好像跟其他人一樣傷口好不了,這幾個為我換藥的笨女人就相信了。」他輕蔑地看妹妹一眼。「我完全擺脫嫌疑。比較麻煩的是羅勒醫生來看我的那一次。為了取信於他,我不得不把已經癒合的傷口又割開一點。」
「啊,那可真是痛啊!」他愉悅的笑臉,彷彿一個小孩在談論尋常的惡作劇一樣。
「為了增加懸疑性,我甚至找了一個夜晚披上紅斗篷,故意在受害者家附近讓人看到。反正吉普賽人本來就不是什麼受歡迎的物件,要挑動這些愚蠢的村夫村婦起來反對他們,真是再容易不過。」
「我的這一切用心都是為了讓你回頭啊,亞歷。」他嘆息。「我原以為這個吉普賽女孩只是你的寵物,不會傻到對她動真情。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愛上這種低等的人。」
「我們是貴族,妻子才能為我們繁衍高貴的血統,平民女子頂多當情婦,吉普賽人?她們連情婦都不配。在我們高興時,站在她們分開的大腿間發洩一下即可。」斯默嘖嘖舌,對他搖搖頭。「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亞歷。」
「你以為,殺了蕗琪,我就會回頭娶桑瑪嗎?」他低啞地道。
「不!」斯默臉色一轉,陰狠涼薄的天性顯露無遺。
「我知道你無論如何都不會娶桑瑪,我註定失去一切!既然我會失去一切,憑什麼你可以幸福快樂?你活該跟我一樣失去最心愛的東西。」
「斯默……」桑瑪絕望地低泣。
「閉嘴!你這個蠢笨如豬的女人,你除了嫁人還懂什麼?憑什麼愛爾家的頭銜該由你繼承?我才是哥哥,我才是先出生的長子,一切都是我的!」斯默用力揮舞雙手大吼。
亞歷只是麻木地盯著懷中的女人。
她好冰,她會冷吧?她向來很怕冷的……
他收緊雙臂,想將自己的體溫分給她,可是她無論如何也溫暖不起來。
「你並沒有失去一切……」他捧著蕗琪的臉,低低地道。
「什麼意思?」斯默抹掉臉上的雨水。
「你還有你的生命,你的榮譽……」
一支箭突然透胸而過,斯默張大嘴,按著箭射入的地方,無法置信地抬起頭。亞歷的彎弓不知何時己握在手上。弓箭之術,他們向來都不是他的對手。
斯默唇角漾起一個近乎苦笑的弧度,慢慢地跪倒在滿地泥濘中。
桑瑪的尖叫聲再度響起。
「現在,你才是失去一切。」亞歷木然地說。
蕗琪死了?
怎麼可能?發生了什麼事?
蕗琪怎麼會死了呢?
「喂!年輕人,發生了什麼事?你快告訴我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抹瑩光蹦了出來,驚慌地亂竄。
但是那個抱著蕗琪屍體的男人渾渾噩噩地走在森林裡,彷彿完全沒看到圍著他飛的一抹白光。
「年輕人?年輕人?你不是痴呆了吧?你中了強屍病毒?」糟了,他怎麼沒有反應?
它才去封凱雅那裡跟她交換完最新情報,沒想到順路繞過來看看曹清葒,就撞見這幕慘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