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的聲音、想他的擁抱想他的吻……
……想見他。
思念可以抑制一月、一年、十年、一百年,但當它找上你的時候,它力量巨大,呼嘯席捲你的心你的血,避無可避,沒完沒了,好像永無消歇。
我在院中藤椅上驚起,紅霞滿天。院中有一棵胡桃樹,正是花落時節,紅霞下下著一場流光溢彩的紅雨。
外面剛剛有一陣騷動,我管不著,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走到胡桃樹下伸手撫摸它的枝幹。世間的一切植物都是我的親族,這一月我與胡桃交流了很多,知道了它是這宮中最老的花樹,知道了我住的這個宮是璧青幼時的寢宮。我透過胡桃的記憶看到了璧青的孩堤時代,那個在亂紅花雨中時而安靜時而激越的孩子,的確與我當年長得太像太像。
回過神來,發覺有人已經在我身後咫尺之間。果真大意。
我還沒來得及回頭,那人便從身後抱住了我,一種氣息混雜著血腥味湧進我的鼻腔、胸膛、四肢百骸……我僵在了那裡。
過了很久,我緩緩轉過身,擁抱他。
輕輕喚他:“師兄……”
他吻過我的額頭、鼻樑和嘴唇,將我擁抱得死緊。
“君上!君上!”巨大的動靜。
我睜開眼睛,看著鏤花床梁愣了一會兒,濃濃的失落感席捲而來。居然是夢。
“君上!君上在你這裡嗎!”賢禹風風火火破門而入,我能想象他歡天喜地的表情,直想把他掐死。
“魔君就是回來了,也不會在我這兒吧。”我扶額坐起來,手向旁一撐,滿手鮮血。
這時賢禹撩開簾子探進一個頭,看到血也愣了,皺眉:“怎麼了?”
“我不知道。”我腦中一團漿糊。
他伸手碰了碰幾乎染紅半張床面的血,眉頭皺得更深:“……這是,君上的血。”
我與他擔心的不是同一件事。
昨晚那個夢……我夢到爾竹一身血腥殺破重圍來接我,然後那個擁抱,那個氣息,那個吻……那麼那麼真實的感覺……難道是長譎?我已經麻木到了……將長譎錯認成爾竹的地步?
“向暝,你出來。”賢禹的氣息變了,直起身來,冷麗的面容如同冰封。
一團藍色火焰憑空凝聚,藍袍的內臣從火焰中拜出。
我看著那團藍色火焰,驚呆了。那是荊棘鳥的護身火焰。荊棘鳥是鳳凰一族的附族,沒有鳳凰的聖愈和涅槃的能力,力量與速度卻比鳳凰還要強大,鳳凰一族能君臨四海,荊棘鳥族居功至偉。那是效忠於鳳皇的一族,鳳凰中的皇族才能得到他們的侍奉,他們的忠誠不死不休。
“向暝,你還活著,怎麼君上會傷了?”賢禹的聲音如擲冰刀。
向暝低眉頷首,長跪在賢禹身下,低沉道:“臣下不力,甘願領罪。”
賢禹向他走近了兩步:“我也不是不知道你的能力……那是個什麼情況,你說說。”
“是。”向暝埋著頭開口,“君上到達前線一月,連戰連捷,跟隨君上前去的那支魔獅團,也是戰力極強,攻無不克。戰況極好。然而三日前,南荒狐帝謙痕向君上投來拜帖,君上接了,當日親手佈下保障安寧的陣法,邀請謙痕帝君入境。我隨君上前去……君上自願讓謙痕刺了一劍,還答應給他一件東西……”
“九竅玲瓏心。”賢禹打斷。
“是,君上這次回來,就是來取九竅玲瓏心。主人……臣下不知君上是如何考慮的。”
聽到謙痕的時候,賢禹的神情就已瞭然,擺了擺手:“舊事而已,無可奈何。你去罷。對了,記得這回,你死之前別再讓君上流一滴血。”
“是。”向暝化作藍焰散了。
我激動道:“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