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嚴令禁止秦國的馬匹入內,這位先生若是騎著秦馬進了邯鄲,恐怕我也要倒大黴了。”
說道這裡,那黑臉門卒轉過頭去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看著公孫龍,只希望他能退讓些。卻不料公孫龍頭卻搖的跟撥浪鼓一般,搖頭晃腦道;“我公孫龍身無長物、兩袖清風,這白馬可是我唯一的家當了。馬在人在,馬亡人亡,士可殺不可辱,你若非要我拋下這馬,我公孫龍情願抹脖子自盡。”
趙信聽著公孫龍說的有趣,不禁啞然失笑,連身後看熱鬧的冉敏也不禁莞爾,覺得有趣。
見兩人依然在那大眼瞪著小眼,趙信索性笑著上前,圍著那白馬細細看了一遍,便對著黑臉門卒道;“我到是懂一些相馬之術,這馬膘肥體壯,雙目有神,兼之毛光亮澤,如果患了馬瘟的話,怎麼可能千里迢迢從秦國趕到邯鄲還依舊這麼健壯。”
黑臉門卒猶豫了一下,又道;“話雖如此,可上頭要是追究我失職之罪,我也擔當不起。”
趙信微微一笑,所幸閒事管到底,從懷中掏出了羽林符節在那黑臉門卒面前一晃,道;“你上官若是要追究你的責任,讓他來羽林大營找我就是,如此可好?”
“現在可以讓開路放我們進城了吧?”
那黑臉門卒雖然只是小小一個城門守吏,卻也是見多識廣之人,自然不會認不出這是羽林高階軍官持有的符節。當下大喜,哪還敢有半點猶豫,連忙點頭答應,令手下的人讓開路。
圍觀的眾人見沒有熱鬧看了,便也一鬨而散了,城門處頓時為之一空。那公孫龍也沒有急著入城,而是牽著馬笑嘻嘻的向趙信二人走來,拱手謝道;“多謝多謝了,多謝這位小兄弟出手相助了,否則公孫某定然逃不了皮肉之苦。素來聽聞趙地民風剽悍,今日一見,嘖嘖,果然如此。”
趙信哈哈一笑,笑道;“公孫兄多言就有失偏頗了,趙人性情耿直,多慷慨悲歌之士,但並非個個都是喜歡惹是生非之徒。今日公孫兄雖然妙語連珠,卻施展錯了地方,那門卒不過是粗鄙之人,哪裡會有閒心與你大辯一番。你和他巧舌如簧的說著玄機,豈不是自討苦吃,得不償失。”
公孫龍卻搖著頭道;“非也非也,孔丘有云,朝聞道,夕死足以。我公孫龍自號三寸不爛之舌,那門吏辯不過我,是已認輸,既然我已經贏了,那受點皮肉之苦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趙信聽著他的一番“歪理”不由有些好笑,也不欲和他爭論些什麼,便拱拱手道;“如此是我多事了,在下還有要事在身,就此告辭了。”
正想轉身離去,卻不料身後的冉敏卻上前幾步,說道;“這位可是以‘堅白石二’聞名秦魏兩國的公孫先生?”
公孫龍面露詫異的看著冉敏道;“這位小姐你聽過在下?”
冉敏微微一笑,說道;“這個自然,公孫先生以三寸不爛之舌在大梁蘭陵會上舌戰群儒,被公推為名家第一人,小女子雖然孤陋寡聞,但也多少聽聞過些先生的大名。”
公孫龍哈哈一笑,面上隱隱有些得意。冉敏說的正是他平生最引以為豪的一件事,一年一度的大梁蘭陵會上,來個諸子百家中的能言善辯之士便紛紛聚齊於此,各自辯論自己的觀點,名為會友,實為比試。而名家正是百家中勢力較為弱小的一支,遠遠不及儒、道、法、兵、墨等大家之勢,卻以善變而聞名於世,公孫龍便是名家中的佼佼者。
而“堅白石二”正是公孫龍所堅持的理論,意思是說石頭的“白色”和“堅硬”兩個屬性是完全分離的兩種概念。按照他的說法,即人們用眼睛看,不知道石頭是堅硬的,而只能看到石是白顏色的,石頭這時便沒有了“堅硬”這個屬性;而用手摸不知道石頭是白顏色,而只知道它是堅硬的,這時候石頭就沒有白顏色這個屬性可。
在前一種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