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頭,“這不是你該擔心的問題。”
她對他笑了笑,其實心裡還是掛念著。
兩人都沉默了一會兒,李蘊說:“出了事你都沒有給我一個電話,是因為手痛嗎?”
董纖點點頭,說:“嗯。”
她憶起當時的情景,若是秦蘇蘇沒有調轉頭來看她,她也不知道要一個人撐在地面上多久。在天旋地轉將要摔落的那一瞬間,她突然開始慌了,接連而至的痛感讓她害怕,尤其是當她抬起臉來,沒有人煙的地面,呼嘯而過不肯停留的汽車,遠處的灰色天空,都充滿了無助的氣息——她害怕,害怕自己會這樣一個人無助地死去——她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做啊!今天早上,她還沒有踮起腳尖吻一吻李蘊的面頰,她還想再見一見他。眼淚掉下來了,她分不清那是因為疼痛還是因為不可及的渴望。
此時的董纖暗笑自己的愚笨,痛感本是活著的證明。痛感愈強烈,生命跡象也愈強烈。她哪是那麼脆弱的一個人?她在他耳邊輕聲說:“那時候我很想你,但是我真的沒有多餘的一隻手來打電話。”
“嗯,嗯。”他點了兩次頭,然後用手輕輕地把她的眼皮覆上,說:“睡覺吧。”
作者有話要說:
☆、夢想夢想
在醫院裡躺了一個星期,看天空也成了件奢侈的事。出院那天,當董纖被李蘊扶著一拐一拐地走到路口去打的時,看到久違的明淨的天空,喧囂的馬路,走黴運的她也禁不住心情大好,她終於又融入到簡單的世俗裡。
吃過午飯,她想去曬太陽,李蘊便搬了條凳子到陽臺去,她坐在凳子上,對著自己的影子看書。李蘊在房間裡開了電腦玩遊戲,聽那聲音她就知道他在玩《英雄聯盟》,她真的不知道那些打打殺殺的畫面怎麼會對一個真實的人有那麼大的吸引力。
陽光的熱度讓人昏昏沉沉,才半個小時不到,董纖就燃起了睡意,她把外套放在陽臺欄杆上,用頭枕著外套看陽光穿透一張輕薄的紙,紙上的字變作了綠色,晃得她眼睛都花了。她閉上眼,暖洋洋地進入了夢鄉。
醒來已是將近三點時刻,李蘊仍然盯著電腦螢幕聚精會神。她曬得頭皮有些疼,便進了裡屋,也沒有別的事情可做,只好看書。她一直在等李蘊過來說話,一等就是五點多了。
李蘊叫她下樓去外面吃飯。她答應了,又提出一個建議:“以後我們自己做飯好不好?”
“怎麼呢?我不會做,你會做嗎?”李蘊皺了皺眉頭。
“不會可以學呀!我們總該留點錢以防不時之需。”董纖實在是被這次車禍嚇怕了,他們這樣的月光族以後要怎樣在這個城市裡立足呢?
“好吧。”李蘊鬆口。
“那等發了工資我們去買廚具吧。”
“嗯,嗯,你說了算。”
等他們吃完晚飯上樓來,董纖列了一個詳細的開支表,李蘊一一過目,上面把廚具明細列了出來,冰箱等電器,董纖說等下下次發了工資有了餘錢再買。上面規定了每個月最多隻能請客一次,每個月去看的一場電影取消了,甚至一個月只能買幾罐飲料也被規定了。
“一個月就只能買——兩罐?”李蘊苦著臉抗議,他一天一瓶飲料的日子就要結束了嗎?
“是啊,飲料喝太多也對身體不好,像你這樣一天一瓶怎麼行呢。”
“可是兩瓶,也太苛刻了吧!我的老婆大人。”他嘗試撒嬌地扯了扯她的衣袖。
“醫藥費還沒有還給你爸媽呢,我們能省就要省一點呀。”她一臉正經。
“四瓶好不好?”他還是想商量一下。
“不行,”她拒絕得很乾脆,“我會叫亮哥替我盯著你的,不要以為我不會知道。”由於下班後她每次都是去他店裡等他,所以同他的同事也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