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劉秀問。
那女子抬起頭來,放聲歌唱,歌聲婉轉動聽:“今夕何夕兮?搴洲中流,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
她唱著唱著便翩翩起舞:“……山中有木兮,木有枝兮,心悅君兮君不知……”
劉秀反手將貼在自己身畔起舞的女子捉住:“你心悅誰?”
她吐氣如蘭:“妾,心悅君……”
‘哐啷’一陣亂響。遲來的小黃門正要叩門的手忽然頓住。他捏了捏懷中的女子飾物,聽著室內一片曖昧喘息,臉上綻出一個笑來:“許宮人,這機會,咱家是給你了。你能走到哪一步,卻是看你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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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門開了。
縮在門外淺眠的小黃門徒然驚醒:“陛下。”
“回未央宮。”劉秀道。
“諾。”小黃門抬頭看了看天色,此時約莫是亥時了。
“明日封宮人許氏為少使。”劉秀道。
“諾,諾。”少使乃這漢宮女子最低一級的職位了。可如今這後宮中,不過皇后與陰氏夫人二人,看來這宮人許氏的確是有造化的。只不知她能走到哪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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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陰麗華失手摔了一個陶碗,“陛下昨日未去長秋宮,而是在前殿,今日一早還封了個宮人為少使?”
“夫人,”江女慌了,“那少使之位卑微。不足為慮……”
“昨夜陛下幸了宮人。”陰麗華有些失魂落魄,“他竟然為了一個宮人,離了我的漪瀾殿。”
“夫人,”小黃門進來,“稟夫人,尊皇后娘娘旨意,將許少使安排在漪瀾殿偏殿。”
陰麗華還未細問,便見那小黃門側過身去,身後便走出一個婀娜多姿的女子來,那女子身後只帶著一個婢子。那婢子挎著個包袱,不重,看上去寒酸極了。
“皇后娘娘說,既然許少使已住在漪瀾殿偏殿,那麼所需僕從也煩請夫人來選,為其配足了。”那小黃門拉長了嗓子道。
“諾。”陰麗華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不滿,“遵娘娘旨意。我定當好好‘照顧’許少使。”
那小黃門滿意之極:“娘娘若知道夫人這般態度,心頭定然歡喜。”
“有勞大人。”江女將一個荷包塞入了小黃門手中。
小黃門用手掂掂,滿意之極:“那我便先回去了。”
待小黃門走後,陰麗華這才轉向許少使,只一眼,她便沒了耐心:容貌只能說是清秀,看上去瘦瘦弱弱像根柳條,羞羞怯怯一點氣勢也無。
“許少使?”她道。
“妾,妾在。”許少使彷彿是隻受驚的兔子,渾身都在顫抖。
陰麗華頓時對她失去了興趣,這等子上不了檯面的人,這一生大概做個少使也便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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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秋宮。
“葵女,你想問什麼直說便是,不必一直看著我。”郭聖通道。
“諾,”葵女道,“娘娘為何要將許少使放到漪瀾殿。”
回憶起許少使顫抖的模樣,郭聖通啞然失笑:“你覺得許少使太過弱小?擔心陰麗華欺負她?”
“諾。”葵女並不反駁,“她與婢子同為宮人,容貌不揚,只怕是陛下一時興起,日後很難出頭。”
“錯矣,葵女,你細看。日後指不定她與陰氏,誰欺負誰呢。”郭聖通嘴角含笑,輕撫腹部,“她啊,可不是省油的燈。我思來想去,將她放在哪裡都鬧騰。陰氏一心想對付我,只可惜我無意同她爭鬥,喜歡玩宮鬥,那便找個更喜歡玩宮斗的湊一堆。讓他們玩去。”
“宮鬥?”葵女不解。
“三日後便是大姐生日,禮單備好了嗎?”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