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鬼使神差似的,竟然將那重達七百斤的鐵閘門緩緩拉昇了起來。
“華玄,你,你何時練成了這,這等驚人的內功?”直到見那男子把鐵閘門拉到最高點,甄裕才緩過神,結結巴巴地開口。
“看來真的是對牛彈琴,我方才說了那麼大段道理,你竟是一句也沒聽進去。”華玄面露失望之色,把鐵閘門固定住,側過身,做了個恭敬進門的手勢。
聽了華玄詳悉的解釋,甄裕終於明白了原來滑輪就是變了形的槓桿,那些軸心沒有固定,隨鐵閘門一起上升的滑輪其實就是支點兩側不對等的橫杆。因為這樣的滑輪由兩根皮索吊著,相當於每段皮索直承擔重物的一半,此後每加一個滑輪,兩邊的皮索就會各分擔一半的力,也就等同於多了一個人來幫忙,只不過拉昇之時,拉拽的皮索長短也多了一倍。
華玄把皮索重,皮索和輪槽間的阻力都考慮進去,經過測算後,再將滑輪與皮索按照一定的順序組合後,於是只要使出很少的氣力,便能將那重達七百餘斤的鐵閘門拉起。
甄裕拍了拍腦袋,露出心悅誠服的神情,同時瞥了葉曉一眼,只見她不斷地東張西望,顯然驚訝於屋子裡竟有那麼多稀奇古怪的器具。
“這些道理墨子早就說盡了,這不過是拾人牙慧。”華玄似乎沒有看出兩人按捺著的焦慮,顧自滔滔不絕,“不過我最近在思慮的是,是否可以把這道理應用到武學當中。你想想看,如果能創出一種蘊含槓桿的武功招式,可以隨意挪動當中的支點,當支點離你遠而距對手近的時候,即便功力相當,他所要花費的氣力也要比你大很多;同樣的道理,當對手發出巨大的勁道來襲時,你只需挪移支點,使之向對手靠攏,你只需以很少的力氣便能守禦住門戶。只要在招式中運用槓桿之巧,便能隨心所欲地操控攻守,焉能無事半功倍之效。”
華玄說的話,甄裕愣是沒聽進去幾句,他腦子都在想怎麼向華玄陳述鬼蛺蝶,如何把案子說得匪夷所思,玄之又玄,好誘其到南京城去。
“是了,這次你們來找我所為何事?”華玄似乎終於發現了兩人的心不在焉,帶著疑惑問道。
“你,你好,我是六扇門的,久,久仰華先生大名,冒昧來訪,擾您清修,敬請見諒。”葉曉搶在甄裕之前說道。
“原來如此,我原來還猜想她是你的師妹,不想竟是六扇門的,這次又是什麼案子,竟需濯門與六扇門兩強聯袂?”華玄眉頭微皺。
“聽說過鬼蛺蝶麼?”甄裕終於說了出來,長吁了口氣。
“鬼蛺蝶?”華玄好像有了些興致,“鬼蛺蝶,大如扇,四翅,共徑六七寸,褐質間雜色,晃然。下兩翅有翠點,尤光彩。以花為食,好飛荔枝上。這是種很罕見的蝴蝶,我只在古籍上見過圖案,卻沒看到過實物,怎麼了,有人被鬼蛺蝶所害?不對啊,鬼蛺蝶並沒有毒性。”
甄裕與葉曉相顧無語,看華玄這個樣子,顯然他根本沒有聽說過那個令人聞而生畏的魔頭鬼蛺蝶,不過兩人同時也覺得情有可原,像他這樣一個與世隔絕,隱居探隱的鉤賾派弟子,難免會對江湖之事孤陋寡聞。
“不是那蟲子,是一個人,不,應該是個魔鬼。”甄裕這時才發現自己完全沒有說故事的天分,述說鬼蛺蝶的案情時只能平鋪直敘,連描繪高潮起伏的語氣都掌控不了。
“你說已經死了六個人,耽誤了三年,還是沒有抓到兇手?”出乎他的意料,華玄的神情與聽到那些怪怖離奇的超乎想象之案的時候沒有兩樣,只是面色略起了變化,眼神微蘊怒色,話語中還帶著稍許責備。
甄裕自嘲似地一笑:“以前沒勞煩你,那是因為我們太過自負,總以為能在鬼蛺蝶下次作案前將其擒獲,哪裡知道大大低估了那魔頭的道行,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