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進招了。”林彥說,語氣平靜。
劍動風雷發,淡淡虹影排空而至,猛烈的吞吐像是無數劍尖同時進攻,快得令人目眩。
鐵膽郎君連封十七劍,封一劍移一步,眨眼間便退了兩圈,而且後移兩丈,封不住綿綿而至的劍虹,腳下大亂,完全失去了反擊的機會,甚至連封架也感到困難。
“這是什麼劍術的路數?”穿博袍的應老變色叫:“快側躍!糟!”
在對方的狂野逼攻下,怎能“躍”?大概應老的意思,是要鐵膽郎君躍出鬥場認栽。
一切都嫌晚了,劍影乍斂,兩人面面相對。鐵膽郎君的劍斜舉,鋒尖指向偏門,而林彥的劍尖,卻貼在對方的胸口七坎大穴上。
“告訴我虯鬚丐的下落訊息,饒你。”林彥沉聲說。
第 三 章 永安受挫
當鐵膽郎君與林彥交手時,其他三個人心中雪亮。開始是鐵膽郎君主攻,儘管攻勢極為猛烈,但明眼人一看便知,林彥的封招真可說神之又神,不用封架而反客為主反逼對方撤招,要達到這一境界,必須比對手高明數倍方能辦到。短短的一照面間,他們便知鐵膽郎君大勢去矣。等到主客易勢由林彥主攻,他們更是心中發毛,想加入搶救已來不及了,眼睜睜看著鐵膽郎君受制而無法可施。
鐵膽郎君只感到心中發冷,點在七坎上的劍尖似乎冷如千載寒冰,似乎正作勢貫入胸膛,令他心膽俱寒。
林彥逼他說有關虯鬚丐的訊息,他大感困惑,訝然問:“閣下問魯前輩的訊息有何用意?”
“你已無權發問了,對不對?”林彥說,冷冷一笑。
“在下必須先知道你與魯老前輩之間,是仇是恩,是敵是友。”鐵膽郎君沉靜他說。
“恕難奉告。”
“在下也無可奉告。”
“哼!閣下不想活?”
“哈哈!告訴你,敢留在餘大人身邊的朋友,隨時皆準備拋頭顱灑熱血。也許咱們這些匹夫並不是什麼英雄好漢,決不是貪生怕死的懦夫。要殺我,你就動手吧!要訊息,沒有。”
穿博袍的應老如意一揮,佔住正北方位,沉聲道:“尊駕如果殺了廖老弟,必須準備接下老朽的三人聯手。”
雲深大師與雲中鶴也分別佔據方位,形成三才陣勢。
面對一個真正不怕死的人,死是無法威脅這種人的,當三位高手完成合擊的準備後,鐵膽郎君臉上湧起豪壯的笑容,敞笑道:“哈哈!閣下如果不動手,在下可要動手啦,哈哈哈……”
豪笑聲中,伸在偏門的長劍突然內收,劍鋒閃電似地抹向林彥的左頸。同時,鐵膽郎君的腳也向前踏出,左掌以畢生所聚的精力拍向林彥的胸膛。這是說,鐵膽郎君以視死如歸的決心。臨死作孤注一擲的反擊,根本不理會抵在七坎穴上的鋒利劍尖。
剎那間決定生死,眼看鐵膽郎君被利劍穿心。驀地人影似流光逸電,林彥以令人目眩的奇速飛退,方向略偏,恰好從應老與雲深大師之間的空隙逃出。
鐵膽郎君衝出兩步,訝然低頭察看胸口,胸口了無痕跡,連衣衫也沒出現劍孔。
“且慢動手!”鐵膽郎君急叫。
剛掠追擊的應老和雲深大師應聲止步,扭頭一看,方發現鐵膽郎君並未中劍,怔住了,這怎麼可能?
林彥站在三丈外,點點頭說:“閣下,你很難得,不愧鐵膽郎君,佩服佩服!”
“好說好說。”鐵膽郎君收劍說:“林兄,你並不是真向餘大人行刺的冷血刺客。”
“也許你錯了。”
“在下有此信心。林兄英氣照人,滿臉正氣,而且藝臻化境,鮮廉寡恥的人決難有此成就。老實說,兄臺如果真要行刺餘大人,任何人也無法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