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方姐一個電話,我才想起竟然把今天的科長例會給曠了!難道腦子真的不中用了麼?男人的嘴真是可怕啊……
拖著腳走到院長辦公室門口,我打算坦白從寬。
“進來。”顧以琛的聲音深沉有力,是一種讓人信賴的音質。
“抱歉,我把例會給忘了…”
他一邊將檔案裝進包裡,一邊對我說,“聽說你這些天都住在辦公室,別說是為了評優秀員工。”
“優秀員工不敢翹例會…”
“看來還沒傻,”他笑了笑,又問,“那是家裡沒這兒睡著舒服?”
我搖搖頭,心想睡在哪兒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一閉上眼就會看到柏煦那天的笑容。
他額前的碎髮在寒風中散亂,吭吭地悶聲笑著,“因為我有病?你知道柏晗不會傷害任何人…”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可若他唯一傷害到的是他自己,也就是現在的柏煦,卻更加令我無法接受…轉身要走,手卻被他抓住,“連句話也不願多說了麼?”
“我還是你的主治醫生,每週來複診時再說吧。”我扯掉身上的大衣塞進他懷裡,順勢甩開他的手往樓裡跑。我跑得很快,只是想多看一眼他。
“蓁蓁?”顧以琛的聲音把我拉回來,他撫了下我腦後束起的發,說,“例會忘了就忘了吧,去收拾下東西,晚上給你補課。”
我就渾渾噩噩地埋頭跟他走。
顧以琛邊開車邊問我,“一個人胡思亂想很容易陷進誤區,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麼?”
“我…你還知道關於柏晗的事情麼?”
他似乎早料到我會這麼問,很快說,“這個問題不該問我。關於柏晗的事,這世界上只有一個人可以問,他知道的比其他所有人加起來還多。”
柏煦…我心裡默唸了一遍這個名字,酸痠軟軟的觸動。“可我根本找不到他人影,他已經四個星期沒來複診了。”
我心裡是有些委屈的,掛著主治醫生的名頭卻連病人的面都見不到,這事兒讓我更加理解章函凌千方百計把柏煦困在旭山的原因了。
“我想你必須想辦法和柏晗談談,他的事是柏煦的一個疤,用老師的話說,若想根治,必須忍著痛對症下藥。”
我看著他點點頭,“老顧,你覺得老葉會怎麼做呢?”
他嘴角揚起個溫暖的弧度,說,“老師估計會…給他燒個魚。”
“噗,”我一下沒忍住笑出來,“你什麼時候也學會說冷笑話了?”
“饞了吧?”他嘴角的弧度又增一分,“蓁蓁,若你真想幫他,就先把自己照顧好。”
跟他說了這些話,我心裡積壓的壓迫感似乎輕了些,點頭說,“剛好,我剛聽見肚裡的饞蟲說,想念顧大廚的手藝了。”
到了顧以琛家,他照例獨自包攬晚餐的籌備。我坐在沙發上頭昏沉沉地就睡著了,直到他叫我起來吃飯,我才不情願睜開眼,懶洋洋地抬眼看他,“老顧,你家的沙發好舒服…”
他毫不留情地把蓋在我身上的棉被揭開,無奈地搖頭,“你還真是不認床,在哪兒都能睡得這麼香。”
腦袋還沒醒,忽悠一下子就跳到了那天早上,在許單羽家柏煦說“沒心沒肺的人睡眠質量都高”,我兀自痴痴地笑起來。
我那一覺睡了兩個鐘頭,吃飽喝足已經晚上十點多了。洗好碗我再次窩進柔軟的大沙發裡咬筆頭。
“針灸?催眠?角色扮演?”我一手託著頭,一手用鉛筆敲著腦袋惆悵地說,“難道真的要把他打傻了重頭組裝?!”
顧以琛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一面氣定神閒地泡著功夫茶,一面笑著答話,“或者就讓他這樣。”
“不行!我說了,一定要治好他!”我從沙發上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