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坐好,“若一個人一生都不敢愛,不能奮不顧身,不是很可憐?”
“愛情這東西不是不敢或不能可以阻止的。”
“那是什麼?”若他真的能放下,就是根本對我沒存心思吧…
他笑而不語。
一陣陣手機鈴聲響起,看著螢幕上亮起的“柏煦”二字,我的心跳就隨著那鈴聲此起彼伏。
“神遊呢?”顧以琛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這才鼓起勇氣按下接聽鍵,“咳,喂…”
“你在哪兒?”柏煦的聲音很急。
“我在老……顧院長家。”我支吾了一下,聽見那頭吐氣的聲音,判斷不出是什麼情緒,只是半天無話。
“怎麼了?”我試著問。
“沒事。”他的聲音恢復沉涼平靜,“這幾天注意安全…今天很晚了你就住在那裡吧。”
我呆呆地握著電話愣了半天,終於反應過來他說什麼,正要發火問他什麼意思,卻聽電話裡似乎有人在猛咳,而柏煦也在這時收了線。
“出什麼事了麼?”顧以琛遞給我一杯茶。
我搖搖頭,心裡卻忐忑難安,再撥回去總是無人接聽,我又撥給許單羽,關機。
顧以琛站起身拿了外套,說,“去哪裡?我送你。”
“老顧…”
他衝我笑笑,“我都相信你的直覺,你不信麼?”
我抿著嘴點頭。
顧以琛開車送我到許單羽家的弄堂前,我終於撥通了柏煦的電話。
“喂?其蓁?”他的聲音略帶沙啞,語速很快。
“我快到許單羽家了。”
“…你來幹什麼?” 他立馬換上一副拒人千里的意味。
我卻鬆了口氣——猜對了。
我想了想,說,“我有話跟你說。”
“顧院長在麼?”
“嗯。”
“讓他送你回去。”他聲音很冷。
“我跟你說完就回去。”
“我沒空。”
“我話不多。”
終於,他猶豫了一下說,“…在弄堂口等我。”
掛了電話,我剛要下車,顧以琛拉住我,把一條圍巾系在我領間,說,“我在這兒等你。”
“嗯。”我扯了個笑容。
這條街地處老城區,一到夜裡,風吹著滿街的垃圾飄來飄去,路邊一兩個拾荒者追著瓶子奔走。
我縮著肩膀走到巷子口,青色殘破的磚牆上吊著一隻橘色燈泡,光線所及不出兩米,一眼望過去還是黑咕隆咚不見盡頭。
“你來幹什麼?”
我嚇得一哆嗦,“你想嚇死我啊!”他怎麼沒從許單羽家出來反而從身後出現?我看他手裡提著一個塑膠袋,隱約有易拉罐的輪廓,問,“你去哪兒了?”
“買夜宵。”他答得很自然,看不出什麼破綻。
他穿著件灰色帽衫,帽子戴在頭上,外罩著黑色風衣,看不清表情,不耐地說,“有什麼話快說。”
之前他從不會用這樣的語氣和我說話,我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你為什麼不來複診。”
“不是說了,有事。”他語氣像在說我多管閒事。
“複診也很重要!”我有點生氣,吼了句,“你有病!”
“你已經說過了。”他聲音帶著嘲弄,“你不就是因為這個甩了我。”
“你怎麼這麼不講理!我天天想方設法給你治病,你倒好,來都不來!”
“抱歉讓你白忙活了。”他哼了一聲從我身邊繞過。
“你!”我恨不得扇他一巴掌,覺得自己像個傻瓜,忙忙活活玩兒命似的幫他想辦法,卻換來一句輕飄飄的“我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