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堯看著一臉空白的玉鈞崖感嘆:“這就是親師兄啊。”
三人喬裝之後,夜堯帶著妝奩和遊憑聲走遠。
面貌一新的三個人站在原地等候,度厄教的毒修們都在忍不住看著那邊。
沒想到這些正道修士不像想象裡那麼古板,他們不由感到驚訝。
花女下意識看了看婪厭,敏銳察覺到教主有些不高興。
看著教主目光陰鬱地盯著那兩位離開的背影方向,花女忽然好像明白了什麼。
而那絕不是她應該知道的東西。花女怔了怔,飛快地收回視線低下頭。
一盞赤色火焰懸於半空,在黑暗中投下柔和的光亮。
光影勾勒出一隻緩慢移動的手,手指正在慢悠悠掠過妝奩中的一件件東西。
那是一隻很好看的手,修長白皙,骨肉勻停,指尖襯著胭脂豔麗的顏色,拈起眉筆時有種繾綣煽情的意味。
“閉眼。”遊憑聲托起眼前人的下巴。
眼尾一陣發酥,癢意好似從筆尖晃到了心上。
夜堯睫毛顫了顫,乖乖揚起臉任他動作。
墨筆落在閉闔的眼角,沿著眼尾拉長。
遊憑聲上輩子因為好奇看過美妝影片,對化妝要做什麼還算了解,所以剛才說要給夜堯畫,是因為他真的有點兒想試一下自己能不能行。
雖然沒給人畫過,他的手卻極穩,即使是第一次也不會有走歪出錯的情況。
聽到“好了”兩個字,夜堯緩緩睜開眼,眼角濃黑的眼線斜飛上揚,黑眸變成了狐狸眼一樣微微上挑的形狀
。
這是有點媚的眼型,遊憑聲打量了一下,覺得妝面要整體風格統一一些,於是用指尖把夜堯英挺的眉尾蹭去一半,又給他換了個眉形。
“易容術你都學過?”
“閒來無事,學來玩一玩而已。”夜堯說。
他說得輕巧,看過原著的遊憑聲卻知道其中還有一段故事。
這是夜堯在人間遊歷時學到的,教他的是個可憐的女子。那女子被地下組織控制,自小被專門培養,送入青樓作為探子替組織收集達官貴人的情報。後來她因厭倦出賣自己的日子想要出逃,被組織追殺時,夜堯救了她。
她感激夜堯卻無從報答,夜堯便讓她把最拿手的易容術教給了自己。
原著裡只是一筆帶過的內容,在這個世界卻能延展出真實有趣的現實。
遊憑聲回憶著腦海裡的文字,伸出手指掐了下他的臉頰。>br />
“你給多少人畫過眉?”
夜堯一愣,說:“只有五個人。”
“只有啊。”遊憑聲意味深長道。
除了剛才那三個男人和夜堯自己之外,還有他最開始學習易容術的那位師傅。
是位女子,而且在練習時……替她畫過好多次。
夜堯小聲將那件事講給遊憑聲聽,語氣有點兒虛。
這麼誠實?
遊憑聲輕笑了一下,其實如果不是他看過原著那本書,夜堯和他撒個謊他也不會知道。
夜堯乾咳了一聲,試探道:“你生氣了?”
“你覺得呢?”
“如果你為我吃醋,我會很高興。”夜堯如實道,“但我不想你真的生氣。”
遊憑聲描摹著他的眉梢,喉間洩出一聲輕嗯,示意自己在聽。
夜堯拉住他捏著自己下巴的那隻手,抬在唇邊吻了吻,含笑道:“給我畫眉的人只有你一個。以後也只會有你一個。”
遊憑聲輕嘖一聲,又掐了一下他的臉,“這種等級的閨房之樂,多來幾次我可消受不起。”
勾勒出的眉尾微彎,如遠山青黛般沒入鬢角,與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