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喜歡的牌子,想念他的時候掏出來聞一聞。
“可你怎麼……”阿蕪有點結巴的問道,難以相信站在他眼前這個習慣於被眾人奉承的人,曾經是一個奴隸。
“說來話長,”顧鎮清微微一笑,這次的笑容更是無所忌憚的動人,“我記得你是白瀟楠身邊的人,當初你幫他懲罰了很多人,如果沒有你,他們可能直接會死。你現在,怎麼到這裡來了?”
“這個嘛,”阿蕪苦笑了一下,他以為他離那個世界夠遠了,沒想到他本是個什麼東西,就永遠是個什麼東西,永遠會有人替他記得,“也是說來話長。”
顧鎮清沉默了一會兒,他明白,自己是幸運和特殊的那個,而像阿蕪這樣,恐怕才是當年那眾多同類的最終下場。
“我以為他挺喜歡你的。”顧鎮清低聲咕噥了一句,當時的阿蕪走在島上,幾乎就是半個白瀟楠,除了他從不見有誰得到過這樣的信任。
“呵呵,我也是這樣以為的。”阿蕪酸澀的回應,“可是,對他來說,喜歡我這麼個東西,可能本身就不算什麼吧。”
阿蕪本不想討論這個話題,可是他又有些控制不住的想說,除了眼前這個人之外,可能也沒什麼人會懂得他的心境。他不敢回憶的太多,可太久不提起往事,會讓人漸漸以為那些過往不過是一場假象,是自己的一個夢。可那些回憶,是現在的阿蕪唯一擁有的東西。
“你低著頭,難過,想哭的樣子,很像一個人。”顧鎮清慢悠悠的說道,一邊仔細的觀察著他的表情:“你聽人這樣說過嗎?”
阿蕪愣了,呆呆的看著他,難以置信甚至有些絕望的聽他說道:“可惜笑起來就不像了。怪不得我開始沒認出來,也難怪他們把你找來給我。你長得,的確有點像我主人。”
“你主人……就是秦若?”阿蕪的嘴唇顫抖著,問出這句話。
“果然。”顧鎮清嘆了口氣,“我就覺得白瀟楠以前對我主人的意思不一般。”
他抬頭見阿蕪愣愣的,神情中有種難言的脆弱,偏偏就是這個表情,像極了秦若。他看不得自己的主人露出這樣的表情,而對與他相似的臉,也就多了一份同情。
“你別這樣,換個角度想,你現在也自由了,不是嗎?”他摸摸阿蕪的肩膀,並不太擅長的安慰著他。
“自由,哈哈,”阿蕪嘴唇顫抖著勉強笑了出來,與秦若相似的神情就少了一半,“如果換作是你,會不會想要這樣的自由?”
顧鎮清沒有說話,他把隨身帶著的所有現金都放在了床頭,想了想,又加了一張卡,然後遞給阿蕪一張自己的名片:“如果有事就給我打電話吧,為了那些你當你救過的孩子們,不管現在還活著,或是已經死了的。”
說罷,他轉身出了門,好久不想當年的事了,突然提起,有種恍若隔世的錯覺,其實也還沒過去幾年,他只是被寵壞了。他自認是個冷漠的人,除了秦若誰都不在乎,可是沒有阿蕪,或許他現在早已不會站在這裡。
而阿蕪在他轉身離開後跪地哀聲大哭,他攥著那張名片哭的幾乎跪不住,不得不用手抓著床腳,渾身顫抖。他記得,他一直記得,他主人開始時最喜歡看他哭,可是後來,忘了從什麼時候開始,便只喜歡看他笑。
阿蕪哭的不能自己,他絕望的用手按著自己的心臟,小聲喊道:“為什麼,主人,為什麼我這麼傻,為什麼我總是後知後覺。”
當他明白過來,他已經自由了,他也已經被拋棄了。
☆、 第十八章
等到林夜得到訊息上來看的時候,阿蕪已經停住了哭泣,整個人像散了架一樣靠著床頭癱坐在地上。
林夜嚇了一跳,以為他出了什麼事,仔細一看才發現,人好好的,一點兒外傷都看不出來,只有臉頰略有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