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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口,帶路的人向正德帝啟奏,已到了亂雲谷了,看天色才堪堪過了午時。呂方心內陣陣發緊,也不知墨無極和西門鈞那一戰到底打過沒有,舉目環顧,但見四處石壁高聳,谷內都是雜木深林,秋風穿梭間蕩起陣陣松濤。眾人正遊目四顧,冷寂寂的山谷中猛聽得兩道雄渾的嘯聲驟然響起,聲若天河怒濤,一下子便將雜沓的馬蹄聲淹沒了。眾人聽這兩道嘯聲越拔越高,竟似無止無休,都覺心內狂跳,均想:“天下竟有這等聲勢的嘯聲!”

正德帝卻仰頭大笑:“好!這才夠氣魄……”只是給那嘯聲掩著,斷斷續續地聽不清楚。錢彬驚道:“可別驚了聖駕,只怕有些兇險,咱們且撤了吧。”正德帝並不搭理他,已縱馬向嘯聲處奔出。

轉過幾道羊腸小道,猛見前面的山崖上現出兩道人影。那二人一邊狂嘯,一邊快如飛猱般向上飛縱,幾乎是一刻不停地直向山頂飛掠而去。正德帝等人遠遠看著,均覺目眩神馳。呂方也覺這幾乎非是人力所為,這時才看出墨無極的真本事。

片刻間墨無極和西門鈞已躍上峰頂,對望一眼,均是仰天大笑。正德帝猶要前行,但那小道已到了盡頭,戰馬再難向前,便只得勒馬遠觀。正德帝要看真殺實砍,命眾人都在樹下觀瞧,不可露了蹤跡。

山風呼嘯間,墨無極和西門鈞的襟袍獵獵起舞,但二人凜然凝立,卻都不出手。正德帝等人雖是遠遠觀望,猶覺一股凜冽的殺氣當頭壓來。

“當年京師一晤,墨兄的養氣功夫已登峰造極,”西門鈞低沉的笑聲破風傳來,“不料今日竟是返璞歸真的大化妙境,百尺竿頭猶能再進,可喜可賀!”墨無極淡淡笑道:“本門心法以天地浩然之氣為根基,我近日與摯友推敲儒家至理,才得盡悟這天地一氣之道。”二人雖是隨意談笑,但玄功貫注,遠遠傳出。崖下的正德帝等人聽得清清楚楚。

西門鈞笑道:“跟你推敲儒理之人,想來便是呂痴吧?”墨無極道:“正是!”西門鈞冷笑道:“跟個腐儒在一處,能參透什麼至理?泰山墨家實在是技窮了。”他說到最後幾個字,冷森森的全是寒意。

眾人一凜之際,猛見崖頂躍出一道金色劍光,精芒耀目,直向墨無極罩去。墨無極冷叱聲中,橫劃一刀。那金色的劍芒觸上黑沉沉的刀光,立時散開了。二人雖是各自只出了一招,卻如月映江波,光影隨波而化,意蘊綿綿,變幻無盡。遠望的正德帝等人都曾學過武,一見之下,均覺眼界大開。莫道人等一眾“神武幫”高手更是眉飛色舞。“好刀法,”西門鈞霍然收劍,沉聲笑道,“惜乎變通不足,未臻化境。今日你我這一戰之後,墨家必會從此除名!”錢彬聽得心頭一振,只盼著西門鈞立時一劍刺死墨無極,只恨此時正德帝就在身旁,難以招呼。

二人瞬間疾拼了數招。西門鈞身形飄忽,劍光流轉如電,墨無極則且戰且退,只將雁翎刀一刀一刀地劈下,猶如山橫峰垂,極是剛硬簡捷。莫道人緊著給正德帝解說戰局:“劍有儒雅之貴氣,刀有草莽之霸氣。西門統領的劍法妙在千變萬化,汪洋恣肆。墨家刀法則最重氣勢,如高山峻巖,全以氣勝。可怪的是今日這墨無極連戰連退,便少了一股氣勢……”

激戰之中,西門鈞驀地朗聲大笑:“墨兄,奇正相生的道理你只曉正中奇,奇中正,卻不知奇中奇,正中正之法!這才是劍髓真意!”劍法展開,金色劍芒驟然鋪張開來,層層疊疊地將墨無極緊緊裹住。

正德帝等人離得雖遠,也全給那舒張升騰的劍意懾住了,一時間心神搖曳,神氣如喪。猛聽得墨無極大喝一聲:“你也接我一刀。”這一刀在退無可退之際揮出,端的氣勢磅礴。西門鈞只得退了一步,墨無極瞬間連劈三刀,刀刀重若劈山,竟迫得西門鈞連退三步。

遠觀的莫道人正要為墨無極喝彩,猛見錯步飛退的西門鈞振腕遞出六劍,這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