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問道:“寒,為何那樣看著我?”不知為何,葉天寒的目光讓他有些全身發冷。
“無甚。”葉思吟無法看到的地方,深紫的鳳眸閃過異樣的寒光。
見葉思吟慢慢吃完了粥,葉天寒又扶著他躺下,掖了掖被角,道:“再睡一會兒。”語畢便轉身離去。
“寒……”床上的人微微驚訝地喚道……他,竟不陪著自己麼?!
見葉天寒停下腳步,葉思吟有些失望地道:“你要去哪兒?”
“有事。”葉天寒丟下兩個字,便頭也不回地出了房門。
望著被關上的門,床上的人兒露出一抹異樣的神色——似痛苦,又似高興;其中的愛意翻江倒海卻又摻雜著無邊的恨意,最終歸於平淡……
望著房門許久,葉思吟這才漸漸閉上眼睡了。
一出房門,便有侍衛恭敬地遞上一封書信,上書“葉閣主親啟”的字樣。葉天寒揮退了侍衛,將信拆開,是花漸雪所寫。大意便是如今葉思吟已無大礙,而他們又有要事要趕回傾月谷,不得不離開。若是出了何事,便帶葉思吟至傾月谷便可。
指間微注了些內力,那書信片刻便化為了灰燼,無聲灑落在地上。
看了眼身後緊閉的房門,葉天寒遂快步離去。
唯有負於背後的雙手,不同以往得緊握成拳。
吟兒……
都城?豫州?萬寧殿
身著龍袍的男人端坐椅上,不怒自威;一身原本令人不寒而慄的帝王之氣,卻因為長期浸淫於酒色之中而所剩無幾。
此人便是當朝天子,李弦。
“哦?那葉思吟還未醒來?”聽著屬下的稟報,李弦深凹的眸子透出寒光,“葉天寒竟為了區區一個子嗣而在江寧滯留十日之久?”
“是。屬下聽說,親王殿下對世子寵愛非常。”那探子跪在地上,恭敬地道。
“混賬!”李弦隨手拿起手邊的奏摺,朝那探子砸過去,那人不敢閃躲,硬生生叫那奏摺將額頭砸出了一道血痕,也不問那九五至尊發怒的緣由,立時低頭:“屬下知罪!”
李弦眯起眸子,怒道:“哼!那世子是誰封的?那葉天寒自封的不成?!別忘了,朕才是這天下之主,朕才是皇帝!”李弦怒斥道,“區區一個來路不明,出身不正的庶子,怎敢稱為世子?!”
那探子再度叩首請罪:“屬下知罪,請陛下責罰!”身為皇帝,李弦雖還不至於為暴君,卻是性子暴躁好戰,多年來東征西討不說,對於他們這些屬下,亦是從不留情。
“自己去緝敬殿領罪便是。”李弦冷哼一聲道。
“是!”探子爬起身,不顧額頭尚在流血,急忙退出了皇帝寢宮。
“葉天寒,你真是越來越不將朕放在眼裡了!”李弦握拳,重重砸在扶手上,眸中滿是恨意,夾雜著一絲連他自己也無從得知的懼意,“朕必定會除掉你!”
“霄未。”
“屬下在。”一直立於一旁的英武的男人這才出聲恭敬地應道。
“最近太子那兒可有何動靜?”李弦在心中盤算著。那逆子心思不純,如此多年來他一直想要罷黜了他,奈何大將軍與右丞相,一個是他的外公,一個是他的舅舅,如何也動他不得。要動他,便須一個足夠正當的理由。因此他才派了貼身的一品帶刀侍衛前去,時刻注意那逆子的行動。奈何那逆子也是個心思縝密的主兒,那麼多年了,竟是查不得分毫的蛛絲馬跡。
凌霄辰垂眸,恭敬應道:“回陛下,沒有。太子最近都潛心於與太傅一道做學問,日日前去太傅府上。”
“哦?”李弦有些微微的驚訝。那太傅之位是個虛職,擔任之人乃這一年的科舉狀元,年方二十,不成氣候。沒想到那逆子竟與那人廝混在一塊兒了?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