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誰好心好意跑來救人,被人無辜一劍穿心能不火氣?
“也是也是,粗粗的刑棍足足打了一多下,丞相大人愣是三天沒上朝,估計一個星期都是趴著睡的。”
艾幼幼掩唇一笑:“那個姿勢比較適合他。”
娘娘罵人真是不見血啊,趴著的姿勢不是狗嗎?
小環用犀角梳子將她銀色的秀梳成一個簡單的流雲髻,嘆息道:“不過聖上一個人夜裡城牆上走的次數又多了。”
“染染總愛夜裡一個人城牆走嗎?”艾幼幼心微微一痛,到底是怎樣的心情能讓一個人孤孤單單城牆上獨自走一整夜。
“聽宮裡的老嬤嬤說,自打聖上五歲從鷹宇國回來後養成了夜裡一個人城牆上走的習慣,一走就是一整夜。沒人敢打擾,也沒人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娘娘來了之後好了一陣子,近日裡又這樣了。”
染染,聰明如你,我武功失,是你又一次保了我的命!
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
你,那麼那麼多的痛,用一個寂寞的姿勢,真的承受的住嗎?
你,又能承受多久呢?
艾幼幼岔開話題:“小環,給雲來客棧掌櫃的信可有送到?”
“送去了,一日一封不曾拖延。”小環雖然沒有私拆過信函,但她能猜到那信是給鳳靳羽的,可能是情書,也可能是通敵賣國的情報。
即便如此她不會出賣艾幼幼,但心裡總堵著個疙瘩,思一陣,小環終於說出一直想說的話:“娘娘,小環自知不該干涉娘娘的事,但您這樣做,聖上很可憐。”
艾幼幼像是沒有聽見她的話,嗅了嗅空氣的竹葉香氣:“這暖火籠很特別。燒的不是柴火碳煙,是碧竹,燃起來沒有一點的嗆人的氣味,反倒是碧竹幽香。”
“那是,聖上對娘娘從不吝惜。誰會用碧竹炭火籠這種昂貴的材料取暖。聖上的乾雪殿都不曾用,倒是全給娘娘拿來了。”
艾幼幼笑了笑,北辰染真是窩心的人。
“娘娘,小環不是多嘴。一個人的執著能維持多久呢?若是娘娘再不給一點點的回應。恐怕聖上的心就丟了。”
“人心會丟嗎?人心只會變。”
“那娘娘不怕聖上的心變了嗎?別國近日又送來了美人,而且聖上也沒有拒絕,還封她雲妃。”
艾幼幼笑得很苦,沒有作答。
“據說雲妃天生麗質,打扮起來是國色天香,才十四歲。”
心裡就像被針猛地紮了一下,艾幼幼指尖對著鏡的自己輕輕一點,竟現如何也笑不出來,那一句話猶若嘆息:“小環,我是不是老了?”白蓮做體,永恆不老,可心卻已滄海桑田,雪白一片。
“娘娘不老。只是娘娘從來都不打扮,衣裳也全是純白色。雖然氣質出塵……小環是怕日子久了聖上就會被花蝴蝶勾跑了。”小環將玫紅色的簪別她間。
“傻丫頭,聖上又不是花兒。”艾幼幼輕笑,“把那套淡粉色的秋衫取來,帶著流蘇珍珠墜的,今日不穿純白。”
“娘娘,您終於想通啦?”
“呵呵,今日與以往不同。”艾幼幼淡笑,問道,“吩咐下去的食材御膳房準備好了嗎?”
“小環這就去看看。”
艾幼幼依然脂粉不施,只是頰邊了粉色的胭脂花鈿,取了一雙點綴著珍珠的絲綢繡鞋,便出了戀雪宮,朝北辰染居住的乾雪殿走去。
彩絲纏玉臂,深秋落日圓。
艾幼幼剛步入乾雪殿的長廊,神情便是一滯,本能地躲到廊柱後。
只是兩個人的背影,一男一女,但也足以讓她忐忑不安,因為這男人慵懶貴氣的嗓音聽起來實太熟悉。
“聖上,您不喜歡臣妾嗎?”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