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自然沒有好氣兒,她冷冰冰甩回去幾個字:“你找錯人了。”
那邊,羋閒鶴卻是激動得難以自持,上下打量了幾個來回,目光停留在她的脖領處露出的小塊肌膚,眼神驟然火辣。
小小的如同夜畔的星子,那一顆痣顯露無盡風情。
是,是他的阿步!
她沒有死,他可憐的小徒兒,只有短短一年緣分的小小徒兒,聰穎靈動,嬌憨純真的阿步!
遙想當年,他從一群乞兒手中救出她,她瘦弱,蒼白,無時無刻不用敵意的眼睛盯著他,搶過他手中的食物,在每次他想要觸碰她時,用尖利的指甲劃破他的肌膚。
只是當那樣一雙乾淨,在陽光下隱隱透出金褐色的眸子望著自己時,儘管眼神中盡是不相信與防備,他還是割捨不下了。
是不是想起了自己童年時那一次次大難不死,還是眷戀上那和母妃極其相似的純淨笑容?
他將她帶回自己的府中,悉心照料,在發現她頗有武學天賦時,破天荒地受她為徒。
私心裡,他是想用一個牢不可破的身份,來留住那個未成年的孩子吧?
此時此刻,羋閒鶴甚至微微顫抖起來,他不顧禮節,出手如閃電,飛快地執起步蓮華的手,摸著那有些涼,卻是活生生的一雙手時,他第一次感激上蒼。
“你放手!”
步蓮華大怒,奮力抽回雙手,雖躲開了方才那匹飢餓的狼,可腹內的疼痛尚未褪去,自己又被這瘋癲的男人又摸又碰,不禁羞惱起來,當即手上用力,一個“拈花指”就向羋閒鶴的雙眼使去!
第176章 師徒相見不相識
微微一側身,羋閒鶴的頭稍一擺動,輕鬆躲過。
他毫不慍怒,雙眼中卻是掩飾不住的狂喜,再次握住步蓮華的手,顫聲道:“果然是我的阿步,這一招‘拈花指’,還是我當初教你的第一招,你說它簡單,不牽動內力,對付惡人最是管用。怎麼,還在生師父的氣不成?”
在他與阿步相處的近一年時間左右,那倔強而敏感內向的少女,曲曲折折地從下人口中打探到,羋閒鶴與宋家小姐的婚事將近。
一眾僕婦與小廝,早就嫉妒她的好命,故意說些有的沒的,她寄人籬下,偏生多疑敏感,自覺在王府中難以自處,便迂迴地向他試探。
可惜,彼時羋閒鶴忙著和那一派老臣相鬥,竟是不察她的一顆水晶七竅玲瓏心的小嘀咕。這無心的冷落,造成了她的離開,以及,後來的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步蓮華出手極快,可收手到底慢了,第二次被這個奇怪的男人將手握住,除了後悔學藝不精外,她便是用一雙如水大眼,恨恨瞪著羋閒鶴。
“放手!你這個登徒浪子!”
她掙不開,便開始大嚷起來,陡然拔高的聲音陡然響在寂靜的夜空中。
當真是流年不利,這一次下山,目標人物一個不見,她好不容易從鬱騏火速送來的信箋中揣測到也許在蜀中會有收穫,結果第一晚,便在這城郊,遇上了一匹孤獨的餓狼。
狼還不算真的可怕,眼前這男人,才是真的難纏!
陷入狂喜的羋閒鶴哪管其他,一向的風流倜儻頓時不見蹤影,見她美目中幾欲噴火,當即扯了扯嘴角,“不管你記得也好,裝傻也罷,再說一遍,我是羋閒鶴,你的師父。你跟著我,就對了。”
雖是夜深,趁著清明的月光,不遠處縣城的西北城門已出現在眼前。
城門上書兩個三個大字,“福至縣”倒也富庶,建瞭如此雄偉大氣的城樓,倒是叫人始料未及。
步蓮華的腰仍被羋閒鶴死死地鉗住,溫熱的體溫竟然燙得她臉色微紅,掙了幾掙,反而被他捏得更緊。
“阿步,別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