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縛全身的韁繩也開始鬆弛,最後掙脫。
她飛快的附身,在距離自己最近的地方撿了一塊比拳頭還小的石頭,找準了男子的後腦勺,閉著眼睛就是狠狠的一記。
只可惜,一下即沒將他打死,也沒能將他打暈。
男子感到腦後突如其來的重力,丟開了手裡的楊柳,歪著頭起身,目光兇殘地撇向身後的齊清兒。
齊清兒快速的挪動步子,在男子再次進攻之前摟住了楊柳。
彼時的她身上已經被拉出了口子。
溼答答的鮮血將她薄薄的衣襟黏在身上。
齊清兒本能地護在了楊柳身前。
男子像是更來勁了,面前兩個受驚的獵物,有哪一個獵人不會更加興奮,何況唾手可得的還是兩個美人。
他扭動了下脖子,如狼似虎地大怒一聲。
此時齊清兒握在手裡的石頭還沒有丟,她護著楊柳的同時,將捏緊石頭的手撐在地上,儘量不讓男子看見。
男子卯足了勁,電光火石間,均是丟了一半魂魄的二人無處躲閃,齊清兒掄起手裡的石頭,衝著男子的雙目又是狠狠的一記。
加上男子衝過來的速度,很大程度的大加了石頭擊中他眼鼻的重力。
鮮血頓時噴撒了出來。
男子沒了方向感,腦袋搖搖晃晃,單膝跪在了地上。
齊清兒手臂也受到很大的衝擊,絞痛,刺痛,麻木的痛,各種不適讓她以為她的那隻手臂就快要廢了。
身後的楊柳在一陣驚愕中忽然的起身,奪過男子手裡的匕首,對著男子的臉部,脖頸,手臂,身體,但凡是她能刺傷的地方均不放過。
直到男子躺在了血泊之中奄奄一息,她還不願意放過。
砸下去的每一刀,她都想換會來什麼。
只是她知道換不回來,只有胡亂的刺傷,發洩心頭的折辱。
齊清兒看著眼前血肉橫飛的男子,以及幾乎失控的楊柳,連忙爬起身跌跌撞撞地從她身後緊緊摟住了她,“好了好了,他已經站不起來了,楊柳,看著我,他已經站不起來,沒有人再能傷害你……”
其實她腦子裡面也是空白的,看著楊柳幾乎瘋狂撕心的舉止。
她知道她要做些什麼。
除了抱住她,阻止她,齊清兒想不出更好的方法。
楊柳手揚在半空,她瞪著地上千瘡百孔的男子,身子在顫抖,滿目的血絲。
愣了半餉,她終於有了回應。
齊清兒忙將她轉過身來,緊緊抱著,語無倫次道:“都是我不好,明知兇險,還是將你帶進了郡主府。。。。。。若讓你一走了之,或是給你安排一個別的去處,或許就不會……不會有……”
哭泣的聲音,垂泣的眼淚。
她邊說,邊試圖將楊柳身上被撕得破碎的衣衫摟在一起。
輕輕撫過她脖子裡面的紫痕,還有為了保護自己被男子劃下的刀痕。
面前的所有都在晃盪。
楊柳的身軀像是突然暴殄在白晝的巨光當中,有被突兀的無形的黑暗猛的吞噬。
心裡滋味說不出來。
她抱著楊柳哭得無淚。
上天什麼時候才能放過她身邊的人。
此時的楊柳平靜下來,可她卻笑了。
帶著血跡的唇角,美得叫人淒涼。
在她看來,如果萬幸能夠活到明天,活到行宮中人發現異樣出來尋人,那她賭到了下半輩子齊清兒對她的信任。
她丟開匕首,將手輕輕按在了齊清兒的背上。
齊清兒感到身後溫溫的壓力,將懷裡的楊柳抱得更緊,哭到腦袋缺氧,昏昏沉沉。
在兩個人從彼此的悲痛中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