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佈施,你也分了不少吧?”
她將廟裡的和尚當做了分錢的土匪,說起來沒完沒了。
“你又負責花廟裡的錢買菜,總能貪一些吧?”
她不但將和尚當做土匪,也當做了圖私利的小人。
“我說了這麼多,你倒是說句話呀!”
女人有些生氣,擰著妙音的耳朵。
女人若是擰男人的耳朵,在大多數的時候,都是在撒嬌。
她卻不是,似乎想把妙音的耳朵擰碎。
“我不能還俗。”
這是妙音回答她的話。
“你什麼意思?你想吃白食啊?你還要不要臉?你還有資格當和尚嗎?你還配唸經嗎?”
女人的咒怨,如同箭打連環,逼得妙音躲避,像喪家犬一樣的逃走了。
“你個殺千刀的賊和尚,你不要臉,我也不要臉,我就把孩子生下來給你看!”
六個月後,女人生下了一個兒子。
都說十月懷胎,從妙音與女菩薩的溫柔一夜,到女人生下兒子,只歷經了八個月。
這個孩子有可能是妙音的早產兒,也有可能是她曾經的丈夫,或者,不知道是誰的。
村裡傳遍了風言風語,說老吳家的女兒和很多男人都睡過,她和很多男人都說過這個孩子是他們的,但沒有人承認,自然也沒有人娶她。
所有人都可以這樣想,唯獨精通醫術的妙音不能這樣想。
因為妙音音不僅是個和尚,也是一個男人。
是男人就應該有血性,有擔當。
妙音自小被師父養大,他不能背棄師父,背棄佛祖,所以他不能還俗。
他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吳家女兒,過著孤兒寡母的生活。
還好,妙音有一顆匠心,他沒必要去貪寺廟裡的錢,用於接濟吳家母子。
他砍樹伐木做木匠活兒,書案,桌椅,衣櫃,屏風,只要是妙音做出來的,一定就是最好的。
雖然賣得最貴,卻也賣的最快。
賺來的錢,當然都送給了吳家母子。
老吳家的女兒再也沒有出嫁,卻過上了富裕的日子,天天活的像少奶奶一樣的滋潤。
村裡有時還會串出閒話,說老吳家的女兒都當孃親了,還會經常去勾搭勾搭這個,勾搭勾搭那個,除了和老相好在一起,又找了許多新相好。
她的兒子一天一天長大,當然受不了別人這樣說他的娘。
他去找串閒話的人打架,每次都打不贏,每次都捱揍,鼻青臉腫的回家,哭著找娘。
兒子現在還小,別人出手當然輕,一旦長大了,怕別被人打成殘廢。
老吳家的女兒又去了寺廟,私會了妙音。
在無人之地,她敞開衣衫,露出她略有臃腫的身軀,想勾引妙音睡覺,妙音當然不為所動,只問她是不是又缺錢了。
她罵了妙音賊和尚,假正經,說要讓妙音殺死所有欺負咱們兒子的人。
“晚上動手,一刀一個,只要咱們不說,沒人能懷疑到和尚頭上。”
妙音不允,她就哭鬧:“你就眼睜睜的看著兒子被別人欺負死嗎?你要是不管,我就鬧遍全城,讓大家知道知道你們不覺寺裡,都養了一群什麼和尚!”
如果事情只是衝著妙音去的,妙音自然會承受他該承受的,但事情卻干係寺廟的名譽,因為此時的妙音已經是寺裡達摩院的院長。
“我會每天夜裡下山,教你兒子一些拳腳功夫,不為讓他爭強鬥狠,只為讓他可以自保。”
女人收起眼淚,她也明白,妙音不可能為了她兒子殺人,能教兒子一些功夫,這是妙音的底線。
“什麼我兒子,是咱們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