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容在屋裡轉了幾圈,終於確定未少昀不在屋內,又去院子裡晃了晃,也沒看見人影。這就奇怪了,難道凍醒了之後去別地房間找被子去了?還是夢遊去了?
疑惑地在他房裡呆了半天。始終不見未少昀回來,天色漸漸亮了,赫連容也真是急了。如果出發前他再不出現,怎麼辦?
還是出去找找?
赫連容剛這麼想著。腳下已動了步子。不過還不等她走到門邊。半掩地房門便被人從外推開。正是一臉疲色地未少昀。
赫連容不覺鬆了口氣。“你去了哪裡?”
未少昀見到赫連容倒是一愣。目光移到床上。看著那堆成一團地被子。似乎想勾勾唇角。但又沒有力氣一般。一個輕得幾乎察覺不到地笑容轉瞬即逝。越過赫連容。走到床邊。整個人脫了力般摔到床鋪之上。發出好大一聲。
赫連容連忙過去。“你……你怎麼啦?”她用力將他推成仰臥姿勢。藉著天明前地矇矇亮光。見未少昀面色蒼白。頰上卻帶著一絲不正常地紅暈。忙摸摸他地額頭。果然比昨天更燙了些。
感覺到赫連容地手。未少昀掀了掀眼簾。輕笑道:“你不是擔心我好得太快麼?我就出去吹吹風。病得重些。現在你放心了吧?”
未少昀地聲音帶些沙啞。比以往地調調多了許多真誠。赫連容怎麼也沒想到會聽到這個解釋。怔了半天。再看向他時。卻見他輕合著雙眼。呼吸略顯沉重。叫了他兩聲。未少昀也沒睜眼。想是因為太累又睡著了。
未少昀的病情明顯比昨天重了點,赫連容終於如願以償了,可她的心裡卻怎麼也不舒暢。
是因為壞事得逞後的心虛?還是因為未少昀剛剛的話?恐怕……是因為後者。他說的是真地?因為想要成全自己而去做這麼犯傻的事?赫連容實在不願相信這個可能,因為這代表著未少昀的和解訊號進一步加強,而她還沒想好該如何應對。她該接受嗎?就像未少陽所說,重新審視這個人?重新對未來燃起希望?可是她能相信未少昀麼?一直封閉地心或許經得起打擊的催殘,一旦敞開,當打擊再度來臨,在這冰冷的未家,她就真的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心不在焉地回房又眯了一會,再次醒來,已天光大亮,起身開了房門,碧柳正指揮著丫頭往聽雨軒外拿東西,見赫連容起來了,又招呼人給赫連容打水,“老太太派了馬車來接二少爺和少奶奶,二少爺已經上車了,少奶奶不用急,用了早飯再上車罷。”
“他醒了?”赫連容從聽雨軒的院門望出去,果見一輛寬大的馬車停在院外。
“剛醒了,不過精神不是很好,喝了碗藥,現在估計又睡了。”碧柳拉赫連容進屋洗漱,笑道:“少奶奶不必太過擔心,大夫說病情有反覆是正常的。”
赫連容點點頭,終是又心虛了點,胡亂吃了口飯,還沒放下碗筷,有丫頭來報說老夫人來了,赫連容連忙迎出去,卻見老夫人坐在馬車上檢視未少昀的情況。
因為要照顧病號,車廂裡設地是臥鋪形式,十分寬敞,角落處有一張小小的固定方案,方便臨時放些東西,軟墊下則設有暗格,裡面裝著水囊乾果和幾本書,未少昀正躺在車廂裡,沒有睜眼,也不知是在養神還是在睡覺。他的臉色比他剛回來那會好了點,潮紅也退了,老夫人摸摸他的額頭,又替他將身上薄毯蓋嚴實些。這才下了馬車,對赫連容道:“到宣法寺怎麼也要一兩天,路上你好好照顧少昀,讓他快些痊癒,別將病氣帶到佛祖面前。”
赫連容答應了,老夫人又問道:“藥多帶些。以防意外。”
碧柳在旁道:“昨日大夫說喝個四五劑就能好得差不多,婢子給少奶奶裝了十劑,另備了一些丸藥,以防不方便熬藥時備用。”
老夫人點點頭,又問了問都帶了什麼,碧柳一一答了,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