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她平靜地說,“準備吃飯,我餓了。”
……
原本是等著狂風暴雨洗禮的,結果什麼也沒發生。
北皎回房換衣服時,整個人都沉浸在未知的恐懼中。
當他撈起衣服,套上常服加絨衛衣,不經意瞥見鏡子裡自己蒼白的臉,他愣了愣,反應過來——
操。
她還不如罵他,剛才那一笑,要多滲人有多滲人。
此時,宋迭正坐在桌子旁研究北皎的戰損板,彷彿也被這惶恐的氣氛感染到,他嘆息了一聲:“你這是滑石頭上了?這他媽也能滑上去,你是不是沒長眼睛?”
北皎懶得跟他解釋他是為了回頭看他的寶貝妹妹是不是還活著才分神滑上石頭的。
是真的一個字都懶得說。
他走過去,冷著臉拍掉宋迭放在他滑雪板上的手。
後者側了側臉,抬頭問他:“姐姐看見了?她什麼反應?”
北皎動了動唇,又想說“關你屁事”,然而一句話到了嘴邊,他發現自己不知道從哪一秒開始,已經徹底沒有了說話的慾望……
連罵宋迭都沒力氣。
少年木著臉,與他擦肩而過,開啟房門,向著外面走去。
……
晚餐還是在原來那家飯店,連續吃了三天,只是店家變著法子的換新選單,倒也吃不膩。
姜冉捧著碗,正在吃麵前擺著的那條紅燒魚,吃的很認真,一點兒聲音都沒有。
魚是本地人從河裡撈出來的,不知道什麼品種,刺很多,她吃得慢且斯文,和背後嘈雜著喝酒、上躥下跳的人們形成了鮮明對比。
北皎就著青菜和一盤魚香肉絲三兩口吃完了自己的飯,囫圇吞棗,再加上心不在焉,他吃飯給人一種他在做的動作實際上和吃飯沒多大關係、只是為了活下去而進行的一種酷刑。
飛快吃完一大碗飯,他一轉頭,發現姜冉那碗飯好像都沒怎麼動過,猶豫了下,筷子換了個方向,沉默地替她挑魚刺。
姜冉掀起眼皮子掃了他一眼,只一眼,大概是意會了他的意圖,她放棄了跟那條魚鬥爭,捧著碗安靜等吃。
姜冉就是個飯來張口的,挑魚刺這種活兒他的手比她靈活的多,選好的魚肉完整的一大塊,放進她碗裡,她點點頭說“謝謝”,然後低頭認真地把一塊魚吃掉。
他動幾次筷子,她就禮貌地說幾聲“謝謝”——
“……不要說謝謝。”
他壓低了嗓音,聲音沙啞到了極致。
“哦,”姜冉點點頭,“習慣了,抱歉。”
“……”
北皎感覺自己在被凌遲處死。
煩都煩死了。
而同樣感覺到這緊繃氣氛的還有宋妍,她看看北皎又看看姜冉,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產生了愧疚心理,咬了咬下唇,換上了很可憐的語氣說:“姜冉,你別怪北皎,是我叫他去野狼溝,那個地方其實也不危險,就在山背面,低頭都能看著下面的村子。”
姜冉筷子在碗裡的魚肉上拂過,像是這會兒才意識到這裡還坐著個人,掀了掀眼皮子:“你是覺得,我沒去過?”
宋妍死死地咬著下唇。
北皎筷子在魚眼睛上一戳,面無表情心想:閉嘴就對了,怎麼沒給她嘴縫上呢?
正當所有人以為這場可怕的對話至此就該結束了,沒想到宋妍又說:“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其實也沒那麼危險,北皎也能滑的,事實上確實,原本他滑的好好的,也是為了回頭看我——”
北皎太陽穴“突突”地跳,難以置信這種時候還他媽有人火上澆油。
什麼綠茶發言,都是他心情好時候玩剩下的。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