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但他怎麼只穿著中衣?
我站起笑眯眯打招呼,“回來了?”
發現有東西從我背上滑落,一低頭,那是梅無豔淡紫的外衣,連忙要去撿,他已拾起,並再度披上我的肩,嗯,秋夜是有點寒涼。
“怎麼在這裡?”梅無豔的聲音聽來有些怪,我一時琢磨不透怪在哪裡。
打個哈欠,我不答反問:“大哥呀,你這處楓樓竹苑除了四個美女,一個薛娘外,還有其他的女人嗎?”
再打個哈欠,太瞌睡了。
不過他的搖頭讓我把這個哈欠打了一半就又憋了回去,皺著眉問他:“沒有?你再想想,什麼年齡的都行,七老八十的老媽子也可以——”
哪怕讓我來侍候她,只要給我找個伴,晚上共處一室的伴。
他這次用語言回答並反問:“沒有——紅塵,你怕夜黑?”
終於知道他說話哪裡怪了,原來是他的話尾有了明顯的起伏,有了關切的問候,有了問句的味道。
不過他怎麼這麼心細,發現我是怕黑了嗎?
我撓撓頭,不語。
但我的沉默代表了認同,如果不是他猜想的那個理由,我會直接駁回,他顯然也同樣瞭解我這一點。
“紅塵,清風、明月、樹影、花語,四個人,你挑一個——”
啊?挑一個?當在買西瓜嗎?我立刻搖搖頭,那樣的女子絕不適合。“大哥,我要除了她們以外的人。”她們是早就陪伴在梅無豔身邊的,四個人應該多年相伴,早成了一體的。
如果放一個在身邊,又是那般的可人兒,莫說我做什麼都不自在,就是想讓她們幫個忙也說不出口,憐香惜玉呀——
何況就像安插了一個探子,自己沒有了隱私的感覺,因為我知道,她們即使什麼都沒說,對我的出現是絕對地懷著好奇心,因為梅無豔是絕不會隨便帶一個女子回家的那種人。
我深切的知道這一點,並不是沒有想過自己與這裡格格不入,應該離開。
但如果我走出這裡,可以很安全的找到異人,一路無驚險的達到目的,那我會早早的躲開,只是,我親眼見識了兩次殺人與被殺,雖然都沒有看到血腥的一幕,卻深刻體會到了法制的漏洞!
所以我不能走,我還沒有更可靠的去處,而且自己一個人去打聽可以幫助我回家的能人,會走多少彎路?
梅無豔的話有些遲疑地傳來:“紅塵,薛娘有家室,如果你想,我可以去喚她來——”
嗯?那位婦人有家?也就是,中年了嘛,但硬把人家傳來,難保她的那位不會醋意橫生,心裡不滿,而且她的手藝非常的好,如果每日陪我,心裡鬧了矛盾而影響做飯的情緒,更影響了飯菜的可口,嗯,那個,我得另想法子,拆散別人,就算是一陣子,也不是件好事,何況現在是夜半三更。
所以我拒絕了。
一聲嘆息,梅無豔走到床邊,拉開錦被,置好枕頭,對我說:“你今夜先在這裡吧,早點入睡,明日我們進水月城。”
哦?他下午一吃過飯便匆匆離去,而他的這次回來就可能與下午出去要處理的事情有關!飛鴿傳書呀,我一路都沒查覺過有什麼鴿子,但顯然他的事情是比較棘手的,不然,那聰明機謹的清風怎麼都處理不了而傳他回來?
那個女子應該是他得力的助手,要不他怎麼無後顧之憂地去滿天下的追尋青刀?
不想了,實在瞌睡,而且站在地上確實也涼。
把衣服還他,我往床邊走,並問他:“你睡哪兒?要離開這間屋子嗎?”
他如果真離開,不是代表我依然得一個人?
他沒有讓人失望地輕輕回答:“我在外室,睡在椅上,不會離去。”
他看看這內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