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幾個方遙?”
笛謬笑了,眉眼彎得輕淡而溫柔:“要說幾次你們才懂,不是變,我有了他的基因,我現在就是他,只要我想,這樣的‘方遙’可以有無窮無盡。”輕輕瞥向羅漾,“這就是第一個問題的答案。為什麼要裝成方遙騙你們?不,你們看到的就是我,四肢健全的,斷臂殘廢的,開心的,痛苦的,善意的,仇恨的……都是我,也是他。”
“是個屁,”燒仙草嗤之以鼻,“話說越多越不像。”
一匹好人同意:“尤其頂著方遙這張臉笑,好詭異。”
“所以你現在想做什麼,解決完那三個,現在該解決我們了?”羅漾已經完全可以把笛謬和方遙區分開了,眼前不過是偶然獲得方遙一條手臂基因的怪物,“也要讓我們像他們仨一樣瘋掉?”
“不不不,”笛謬搖頭,屬於方遙的深棕色髮絲輕輕晃動,“弄死或者弄瘋你們太容易,就像高維生物想弄死一隻螞蟻,一根指頭的力氣都不用,很沒意思。”
太歲神:“你想怎麼樣?”
笛謬:“這個世界大部分生物都在東躲西藏,恨不得埋身地下,你們卻敢闖到我的面前,甚至還想消滅我,這份抗爭精神值得讚賞……”
九人之中沒有誰在這團詭異物質面前透露過“我想連根拔除入侵樹”的話,但內心的念頭還是被窺見了。
雖然有點像方遙的“讀心術”,但旅行者們更傾向於相信這是眼前怪物原本的能力——畢竟,它連黑影忠告都知道。
“別說廢話了,”ke沒耐心地打斷笛謬的“虛偽誇獎”,直接道,“講重點。”
笛謬
() 歪頭,一絲狡黠,一絲頑皮:“玩個遊戲吧。”
一匹好人:“遊戲?”
笛謬:“為了獎勵你們的抗爭精神,我給你們一個改變過去的機會,回到那趟列車上,給過去的自己留一句忠告……”
“你說什麼?”九人幾乎同時怔住。
無序的時間線終於露出第一個交叉點。
“先別急著驚訝,我還沒說完,”笛謬笑,“你們只能留下一句忠告,而且不能透露我和那四個調查局蠢貨的存在,不能提與入侵樹相關的一切……”
於天雷無語:“那還剩下啥了?”
笛謬頂著方遙的臉,淡然而無辜:“剩下什麼你們自己想。”
羅漾總覺得有詐,更不信笛謬會如此好心:“限制這麼多,只能留下一句無關痛癢的話,怎麼改變未來?”
笛謬幽幽嘆口氣:“你們還真是一點腦子都不想動啊,那我就再給個友情提示吧,”微微停頓,淺棕色眸子輕輕抬起,掃向九人,“如果我沒機會吃掉方遙那條手臂,就無法融合他的能量,要知道一隻原始能量的普通笛謬,可未必是三個精英調查員的對手。”
……
踏上列車的第一日,深夜。
在一陣大腦空白與身體失重後,羅漾回到了那一夜的車廂,如同一道鬼魅黑影,靜靜面對包廂裡熟睡的自己。
他內心還有很多疑惑想問,比如笛謬為何要給他們這個機會?單純就是覺得無聊,玩個遊戲?難道不怕他們真的改變未來,自己又變回那棵沉睡中只知道機械進食的入侵樹?還有笛謬哪裡來的能量,竟然能一次性送他們九個穿越時空,它明明應該也像調查組那四人一樣,只是一團停留在這個列車空間裡的能量,如今卻能隨意操控這個時空?
可笛謬根本沒有給他發問的機會,就將他們送入恍若時空螺旋的強光裡。
直到耳邊響起列車行駛的噪音,腳下傳來車身在鐵軌上的震動,懷裡的車票再次發出車站更新的光芒——
列車本次停靠:超時空站(距離終點站-漂流大廳-還有1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