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霍勒出現的時候,她逼霍勒繳了械,逼他聽她說話,同時指示他接下來要往哪個方向調查。”
“繳械?”穆勒尼森說,“據我們所知,她沒反抗就投降了。”
“她說她嘴巴上的傷痕是霍勒出其不意攻擊她造成的。”夏絲迪說。
“我們要相信一個精神病患說的話嗎?”艾斯本說。
“她已經不是精神病患了,”夏絲迪強調說,“我們必須再多觀察她幾天,之後你們就必須接她離開,如果你們還認為她是嫌犯的話。”
最後這句話在空中不斷縈繞,直到艾斯本俯身越過桌面。
“意思是說你認為卡翠娜說的是實話?”
“這不在我的專業範圍內,我不予置評。”夏絲迪說完,合上筆記本。
“如果請你以非專家的身份表示意見呢?”
夏絲迪的嘴角泛起一抹微笑:“我想你應該繼續相信你已經相信的事,警監先生。”
侯勒姆從法醫學研究所走到隔壁的解剖部,路程頗近,他在車庫裡等候,不久哈利便從翠凡湖駕車抵達。侯勒姆身旁是一名戴著耳環、身穿綠色連身衣的技師,也就是上次哈利來這裡時,正好推走一具大體的那位技師。
“馬地亞·路海森今天不在。”侯勒姆對哈利說。
“也許你能帶我們到處看看。”哈利對那名技師說。
“我們不能隨便帶人到處……”綠衣技師說,但被哈利打斷。
“你叫什麼名字?”
“凱伊·羅貝拉。”
“好,羅貝拉,”哈利說著,拿出警察證,“我給你許可。”
羅貝拉聳聳肩,開啟門鎖:“要是能在裡面找到人算你們走運,這裡五點以後就人去樓空了。”
“我怎麼有印象你們經常加班?”
羅貝拉搖搖頭:“加班跟這些玩意兒待在地下室裡?別鬧了,老兄,我們這裡的人比較喜歡白天工作。”他面帶微笑,但顯然不覺得這件事有趣,“你們想看什麼?”
“最近送來的大體。”哈利說。
技師羅貝拉開啟門鎖,帶他們穿過兩道門,進入一間鋪滿瓷磚的房間。房內有八個儲存槽,兩側各有四個,中間是一條小走道,每個儲存槽都蓋著金屬蓋。
“大體就在裡面,”羅貝拉說,“每個槽裡有四具大體,裡面全都是酒精。”
“真整潔。”侯勒姆低聲說。
“一共三十二具大體,”哈利說,“全部都在這裡了嗎?”
“我們大概一共有四十具大體,但這些是最近的,他們通常會在這裡躺上一年才會被用到。”
“他們是怎麼被送進來的?”
“有的是殯儀館送來的,有的是我們自己領回來的。”
“大體是從車庫送進來的?”
“對。”
“然後呢?”
“然後?呃,我們會儲存大體,在大腿頂端切開一條縫,注入固定劑,這樣大體就可以儲存良好。然後我們會製作金屬標籤,依照檔案列印編號。”
“什麼檔案?”
“跟大體一起送來的檔案,都歸檔放在辦公室裡。我們會在腳趾、手指和耳朵上分別綁一個標籤,把每個大體的各個部位都登記下來,就算是被切開了也是一樣,這樣以後就可以集中送去火化。”
“你們會定期核對檔案上的大體嗎?”
“核對?”羅貝拉搔了搔頭,“只有要運送大體的時候才會核對。大部分的大體都是遺贈給奧斯陸的,所以如果特羅姆瑟市、特隆赫姆市和卑爾根市的大學缺少大體,我們就會送過去。”
“所以說,可能有某些不應該躺在這裡的大體卻躺在這裡,對不對?”
“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