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天啊,那我得趕快去查。”
“如果你發現她不是B型陰性血,可不要失望。”
哈利見侯勒姆驚訝得說不出話,默默等著。
“你怎麼知道是B型陰性血?”
“你多快可以跟我在解剖部會合?”
晚上六點,頌維根醫院裡不是彈性上班的人員早已離開,夏絲迪的辦公室依然亮著燈。夏絲迪看見穆勒尼森和艾斯本各自拿出筆記簿,準備妥當,於是看著自己的筆記簿,開始說明。
“卡翠娜·拉夫妥跟我說,她愛她父親勝過一切,”夏絲迪朝兩位男士看了一眼,“當她父親被視為暴力人物,在報紙上被大加撻伐,卻無人伸出援手時,她還只是個小女孩。卡翠娜覺得受傷,她十分害怕,而且非常困惑。由於報紙上的報道,她在學校遭受欺負。不久之後,她父母離異。卡翠娜十九歲那年,她父親失蹤,同一時間卑爾根市還有一名女子遭人殺害、一名女子失蹤。當時警方的調查工作到此中斷,但不論是警界內部或外界人士,都認為是她父親殺害了這兩名女子,隨後認為自己逃不過法律制裁而畏罪自殺。那時卡翠娜就下定決心要成為警察,偵破命案,替父親雪恥復仇。”
夏絲迪抬起頭來,兩名男士都沒在記筆記,只是看著她。
“因此她取得法律學位後就去報考警校,”夏絲迪繼續說,“訓練結束後,她成了卑爾根犯罪特警隊的一員,也很快就開始利用空閒時間調查父親的案子,直到被人發現為止,後來她就申請轉調性犯罪小組,請問這是正確的嗎?”
“正確。”穆勒尼森說。
“她覺得自己的調查似乎毫無進展,於是就開始研究相關的案件,她在研究全國失蹤人口報告時有了一個相當有趣的發現,也就是在他父親失蹤後,有好幾起女性失蹤案都和歐妮·黑德蘭失蹤案有許多共同點。”夏絲迪翻過一頁,“但是為了突破案情,卡翠娜需要幫助,而她知道自己在卑爾根一定得不到幫助,因此她決定找一個在對付連環殺手方面有經驗的警官來參與這件案子,可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其實背後是她——拉夫妥的女兒——在佈局。”
克里波的警察艾斯本緩緩搖頭。夏絲迪繼續往下說。
“經過仔細研究之後,她選中了奧斯陸犯罪特警隊的哈利·霍勒警監。她寫了一封信給霍勒,用‘雪人’這個神秘綽號作為署名,用來喚起霍勒的好奇心,因為雪人在好幾起失蹤案的證詞中都被提及,她父親在厄裡肯山命案的筆記中也曾提到雪人。於是當奧斯陸犯罪特警隊貼出招募警探的公告,註明最好是女性時,她就提出了申請,並得到面試機會。她說她還沒坐下,他們差不多就決定錄用她了。”
夏絲迪停頓片刻,見兩名男士默然不語,便繼續往下說:“卡翠娜第一天上班就主動和霍勒接觸,也順利參與調查工作。由於她對霍勒和案情都早有了解,因此要操縱霍勒將調查方向轉向卑爾根和她父親的失蹤案,可說是輕而易舉。在霍勒的協助下,她也在芬島的冰箱裡發現了她父親。”
夏絲迪摘下眼鏡。
“你們稍微想象一下,就可以瞭解這種情況會引起什麼樣的心理反應,當她三度以為自己就要揭露兇手真面目的時候,她的壓力變得非常大。第一次是伊達·費列森,第二次是……”她將筆記本拿遠了些,目光在頁面上搜尋,“菲利普·貝克,第三次是亞菲·史德普,結果每一次都發現找錯了人。她想逼史德普自白,最後卻不得不放棄,因為她發現史德普不是她要找的兇手。當她聽見她的同事趕到現場時,就立刻逃離了,她說那是因為自己不想停手,直到完成她的任務為止,也就是找出真兇。在這個時間點,我們可以說她是精神病發作。後來她回到芬島,因為她知道霍勒一定會追蹤她去那裡,而且她判斷得十分正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