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碧眼的尤物,如今更顯風姿綽約。梁琦不覺拉下臉來。這時,談笑風生的兩人竟起身朝這邊走來。孫建嶽來到梁琦座旁,言笑晏晏:“真巧。”
孫建嶽一入座,在座各位的目光,便通通停留在這資質上等的男子身上。梁琦強忍著吃到第四道菜,終於按捺不住,偷眼看向坐得離她最遠的孫建嶽和白俄女孩。這男人什麼時候學會說俄語的?梁琦是失態而不自知,卻引來了美國女孩的好奇,她湊到梁琦耳邊:“He is more you’re your ordinary friend。 Right?”
梁琦無法回答,她如今滿腦子古怪想法,只覺得請吃法國菜實在是個錯誤,總共14道菜,她要受這種煎熬到幾時?無奈之後,她唯一的方法仍是尿遁。就這樣再次躲進洗手間,梁琦坐在隔間的馬桶上,再也不願出去。沒多久,竟有人敲門。“有人!”似沒聽見,敲門聲一直持續。“我都說了有人!”那人仍是不理會,繼續敲。梁琦霍地站起,怒氣衝衝開門。看見門外人,一愣。愣過之後,當即繞過此人出去。孫建嶽自然是跟在後邊。幸而此時女廁無人,否則梁琦指不定尷尬成怎樣,這男人卻還要跟在身後不依不饒:“為什麼生氣?”“我沒有!”“你有。”他的語氣好似在和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講大道理,梁琦狠狠呼吸一口,猛地站住腳,扭頭便是滿臉兇相:“你憑什麼跟他們說你是我朋友?”孫建嶽仔細看著她,目光復雜,藏著試探:“如果我不是你朋友,那又是什麼?”
梁琦回答不上來,比被噎著還要難受。
他的目光一刻不離,想要看穿她,要透過她的眼,看到她靈魂裡去:“或者我該告訴他們,我們是……”他一步步靠近,“……Sex partner?”
“胡說!”
“那你告訴我,我們是什麼關係?”
“我們……”
剛說了兩個字,唇上便是一悶,他就在這時徑自低頭,銜去她的吻。梁琦驚得瞪大眼睛,這男人早有預謀,兩人之間是何時欺近到如此近距離的,她竟全然未覺。
心裡是滿滿的抗拒,偏偏身體早早敗下陣來,與他糾纏在濡溼的吻裡,漸漸腦子變得無法思考,就這樣直到被他放開,才記起要拼命喘息,汲取空氣。
掀眼看他,他也是憤恨至極:“怎麼?又想踢我?”
梁琦仔仔細細瞧他,仔仔細細聆聽自己心臟狂亂的跳動。
“恨死你了……”
恨你。
恨你毀了我做個執迷不悔的女人的機會……梁琦喃喃自語著,卻連尾音都還沒消失在唇邊,身體已經朝著這男人撲過去。
孫建嶽預想的拳頭並沒有如期降臨,取而代之的,是跳到他身上的梁琦,雙腿夾緊他的腰身,空出雙手捧住他的臉,湊上來狠狠地吻。
她拉著孫建嶽的手,一步一步走過走廊,走到一桌朋友面前。孫建嶽摟著她的腰,聽她告訴所有人:他是我的男人。“你真的想好了?”孫建嶽仍是有些不確定。梁琦點頭,從沒有一次像此刻這樣,內心平靜,這次為了向所有人介紹向佐而辦的聚餐,這次為了告訴所有人她梁琦很幸福的聚餐,就這樣因為一個突然闖入的孫建嶽,因為梁琦的大徹大悟而……無疾而終。
梁琦和孫建嶽十指緊扣離開餐廳,正是月色最好時,梁琦另一隻手摸出手機撥號碼。對方接起:“我馬上就……”梁琦不得不承認,他的聲音,仍是那麼平靜到誘人,可她這次,沒讓他說下去。她打斷了他:“我沒有勇氣用一輩子去賭一個男人。我現在只想和能讓自己開心的人在一起……Mark,再見。”說完,掛機,不給任何人再後悔再遲疑的機會。梁琦將手機丟進餐廳的垃圾桶,義無反顧地,隨著孫建嶽離開。這時,餐廳正播放著一首歌。一首老歌:《G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