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下,梁琦就撞在了某人懷裡。根本沒來得及抬頭,那個摟住她的人,就已先開口:“你這半個月到底去哪兒了?從香港跑了,又沒回紐約,知不知道大家都很擔心你!”這擔憂的斥責的口吻,這——梁琦慌張地抬起頭,一看——“Mark?”
生活彷彿又回到了最初,她重新回香港實習,梁琦依舊是明戀向佐的梁琦,至於辛巴威……梁琦不敢再回想。可是在律師行上了沒兩天班,她就被人堵在了大廈樓下——孫建嶽的車就停在路邊,他站在車旁,倚著車身抽菸。梁琦硬著頭皮,假裝沒看到他,轉身就走,可當她的身影即將成功地消失在人來人往的人潮中時,孫建嶽準確地逮住了她。
他的手牢牢抓住她的手臂,梁琦怎麼掙都掙不開,周圍的路人朝他們投來異樣的眼神,梁琦忍不住踢了他一腳,有些憤怒,更多的是窘迫:“你想幹嘛?”
“這話應該我問你。Gigi,你想幹嘛?”說到這兒,孫建嶽又突然改口道,“不對,我應該問你,你到底想怎樣?”“……”孫建嶽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吻痕:“都一個星期了,這痕跡還沒消,你說我是不是該找你算賬?”
梁琦頓時明白過來,他想找自己算的到底是哪門子的賬,可她被他問得啞口無言,想了很久,終於想到了足夠的理由:“我不喜歡你!”
“可你睡了我。”他回答得如此理所當然。
梁琦詫異了,強忍住再次狠狠踹他一腳的衝動:“你一個大男人one night stand還要女人負責?”
晚七點,梁琦和一眾朋友已經坐滿一張長桌。梁琦14歲起每年秋假都會到世界各地去旅行,朋友間語言也混雜得厲害,好不容易聚在一起由梁琦在香港招待,不少人都知道她有個律師男友,這也是梁琦約向佐聚餐的原因。
歷來習慣性拒絕梁琦所有約會邀請的向佐,這次,卻是破天荒一口答應。
梁琦自己都弄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更不是滋味,向佐如此爽快,倒顯得她有點小家子氣,索性也和盤托出:“我告訴他們你是我男友。”
“不要緊。”
他淡淡地回答。
他這麼說的意思是……答應幫她圓謊?
梁琦有些不可思議。
向佐遲到了。
本來梁琦沒有和男友一起出現,朋友們就已經有些詫異,直到現在,紅酒都已經喝了兩瓶,侍應生一直在問要不要開始上菜,向佐依舊沒現身。梁琦只得躲到洗手間打電話。向佐那邊語速很快:“我當事人出了點狀況,我要去警局保釋,沒法抽身。可能要晚點到,忘了跟你說,抱歉。”“……那,不打攪你了。”梁琦絞著手指,看見自己在鏡中何等苦澀的面容,心裡還是有些不甘的,要不她也不會補上一句:“法國菜起碼要吃好幾個鐘頭,你先忙,我們等你。”向佐那邊似乎遲疑了,頓了頓才回話,聲音柔了許多:“嗯。”在洗手間裡躲了許久都沒想到該怎麼向朋友們解釋,梁琦勉強挽起一點笑容,強逼自己出去。餐桌上卻少了一個人——金髮碧眼的白俄女孩。原來朋友們在長久的等待下終於自行找著了樂子:一個單獨出現在餐廳的英俊男子。梁琦身旁座位上的美國女孩見被人搶了先,滿臉惋惜:“He is so cute……”
到底是誰?連梁琦都不免好奇。正扭頭去看不遠處的那一桌,恰逢此時,白俄女孩視線越過男子的肩膀投向梁琦這桌,一挑眉,投來一個勝利的目光。
那個男人,那個背影,那套衣服,分明是——男人這時也回過頭來,正與梁琦的目光碰上。梁琦第一反應便是一愣。愣過之後,第二反應,卻是心裡狠狠一抽。尤其是那兩人隔著桌子抵耳低語幾句,讓梁琦的心臟抽得更是厲害。也不知孫建嶽說了什麼,白俄女孩笑了起來,本就是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