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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頁

謝靈玄泫然喊她,&ldo;初弦。&rdo;

一嗓哽咽,聲淚俱下。

他忘了,她出門去了還沒回來呢,又怎會乍現在他面前。

哐啷一聲,酒盞摔碎於地上,鋒利的瓷片飛濺,劃破了謝靈玄的臉。腸痛如絞,情蠱正鬧得歡,謝靈玄卻連呼吸都提不起來,那被溫初弦戳過的肺部感染得很厲害,像是塞滿了棉絮,透不過一點新鮮空氣。

說來,人命強也強,弱也弱,有人墜落百尺懸崖而僥倖不死,有人卻因為一點點風寒或感染就嗚呼哀哉。

謝靈玄掙扎著將身體蜷曲成一個跪倒的姿勢,對向窗外的昭昭明月。

漫天神佛啊,他知道自己罪不可赦,可他畢竟也做過一些好事,救濟過長安城外的一些難民,出金修葺過佛寺。如果佛能聽見紅塵眾生中卑微一個他的訴求,那就叫他死前再見溫初弦一面吧,別叫他今晚就這麼孤零零地躺屍在這裡。

謝靈玄維持著跪倒的姿勢,沉沉闔上了眼皮,無有意識。也不曉得明早太陽升起時,能不能再睜開。

他手裡還攥著她的一根簪,就是她用來刺穿他肺腑的那一隻。

靜濟寺的師父沒能點醒他。

臨了臨了了,他還死心不改。

汐月等人在外急壞了,拼命敲門,也無人應答。門被反鎖了,除非裡面的人主動開門,外人決計敲不開。

又過了一個時辰,溫初弦才姍姍歸來。

原是上墳回來,她偶遇了幾個手帕交,一時興起,便到酒樓多聊了片刻,這才晚了。

酒友之中,有好幾個俊俏的公子,他們都對溫初弦有示好之意。

飲宴中途,溫初弦鞋頭的明珠髒了,還是一位白皮俊美的公子殷殷勤勤地給她擦乾淨的。

那公子姓韓,名荷風,陰陰柔柔,從前在醉風樓裡當男伎的,如今想金盆洗手從良,一眼便盯上了年輕貌美富貴的謝夫人。

溫初弦甜甜一笑,賞了韓荷風兩錠銀子。

好友李夫人見此,神神秘秘對她道,&ldo;那些男人在外面妻妾成群的,大老婆小外室養個不停,咱們女人也該對自己好些,及時行樂。今日老姊妹送你的這份禮物,你可還喜歡吧?&rdo;

溫初弦面無表情,&ldo;不錯。&rdo;

李夫人喜色,繼續試探問,&ldo;那今晚留下?&rdo;

溫初弦搖搖頭。

&ldo;若叫他知道,怕是會打斷這小男伎的腿。&rdo;

老虎雖然成了病貓,但本性終究還是老虎。

李夫人認為溫初弦在敷衍她,不屑地撇嘴。

&ldo;那怎麼會?誰不知道你家相爺是全長安城頂頂好脾氣的,大善人。&rdo;

溫初弦苦笑一聲,不欲糾纏,就此走了。

韓荷風追上來,扭著腰肢,雙眸熠熠生輝,鼓起勇氣,&ldo;夫人明天還來嗎?&rdo;

溫初弦眯了眯眼,未置可否。

韓荷風拉住溫初弦的手撒嬌,&ldo;奴家等著夫人!夫人可千萬別忘了奴家。&rdo;

溫初弦輕笑一聲,暗暗覺得有趣。

回到水雲居,人人面色都不好。

溫初弦還以為自己回來晚了,謝靈玄大發雷霆,一問之下才知道是謝靈玄犯病暈過去了。

他的病已經這般厲害了嗎?以前倒是沒概念。

汐月等人一開始本想等她回來拿主意,奈何苦等不至,最後只得叫家丁強行劈開房門‐‐見謝靈玄蒼白荏弱地倒在一片血泊中,身體都快涼了。

溫初弦淡淡問,&ldo;他現在怎麼樣?&rdo;

汐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