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到附近人家為她換來的乾淨衣服,因為沒有人家有西洋的小裙子,我拿來的都是和服。
然後走出去,拉上幛子門。
在幛子門後背對著門坐下。
她跟我說的第一句話是:“你想要做什麼?”
有了第一句話後,她再想保持沉默閉口不言就不可能了。我在她主動開口時的笑容算得上輕鬆:“寫信。”
清水谷。
清水谷家的女兒。
清水谷玲子。
我覺得玉壺真的是做了一件很好的事了。
清水谷玲子乘坐的船是真的被他弄翻了,下落不明的清水谷玲子讓清水谷家的人找遍了臨海的村莊,就在快要絕望時,清水谷玲子的信到了他們家人的手裡。
她被人救了,現在正在一戶人家養病,醒來後第一時間就給他們寫了封信報平安,還附上了地址。
等清水谷家的人按地址找到她的時候,看上去被照顧的很好玲子讓他們喜極而泣。更讓他們高興的是,救下玲子的人是一個面目和善的老人,而不是孟浪又有讓人擔憂的長相的青年。
在給了老人謝禮後,他們帶著玲子高高興興的回家了。
聽起來是一件大喜事,救下玲子的老人不會讓玲子有名譽受損的危險,以為葬身海里的女兒玲子又被海神完好無缺的送回他們身邊。這讓玲子的父母非常高興。
“玲子,真是太好了,玲子。”
被自己母親擁抱著,被母親的眼淚和愛意包圍著的玲子到底高不高興?我想應該是高興的,就是因為被惡鬼纏上,又需要安慰母親,這些高興落下去就讓人心裡有了沉甸甸的心事。
玲子過了一個很高興的晚上,回自己房間休息的時候,覺得自己肩膀上被惡鬼咬到的傷口又開始隱隱作痛了。
明明已經癒合了,沒有任何傷口,但是那傷口簡直就像是開在了靈魂上一樣。玲子想起來都覺得戰慄。
讓玉壺扮作一個老婆婆已經夠難為他了,還要他和藹可親,還要他送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女性稀血回去,免得不長眼的鬼吃了這麼一行人。
玉壺:“……上一,你想幹嘛?”
“利用她找彼岸花。”
“哈?”
“我們不能去的地方,讓她去。”
“我們這些年沒有找過的地方也就紫藤花扎堆的地方,還有鬼殺隊那邊。他們殺鬼,但不殺人。”
我跟她待了這麼久,如果僅僅只是將清水谷玲子變成找青色彼岸花的人類實在是太可惜了點。可這又的確又是真話,清水谷的作用就是在找青色彼岸花。
因為她的作用比我想象中的要少很多,她認為我是惡鬼,是不太樂意給我做些助紂為虐的事的。就算勉強她去做了,也會是敷衍了事。
我將她放回家讓她找青色彼岸花已經夠難為她了,她回去再利用自家權勢打聽一下,也就知道青色彼岸花對於鬼的意義了。
但是她不去找也不可能。
清水谷玲子不信我們這些鬼,也不會真的相信鬼殺隊。對於念過書留過洋的女學生來講,鬼和鬼殺隊的信任度在她這裡不會超過她對她家權勢的信任。
因為我說實話就是看她家是個華族,關係網強大,有門路,才折騰她的。那麼反過來,鬼殺隊為什麼不會是因為她家的權勢才選擇保護她的?
如果她只是一個普通人,被我找到,被我逼迫去找彼岸花才能活下來,在找尋彼岸花的途中,被當成鬼的同黨,被鬼殺隊 這群人殺掉,得到的也只會是一句活該。
我只能說清水谷玲子的腦洞真大,聰明人胡思亂想起來真的無法理解。順便同情了一下風評被害鬼殺隊,產屋敷耀哉應該注意一下鬼殺隊的形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