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邏輯弄愣住了,過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最後一代大主宰分裂成黃帝和卵,而自己又繼承了黃帝的血統,後來又吸收了那枚卵……
這樣一想……
他也瞪大了眼睛:“誒?我成神啦?”
“就美吧你!”張可松笑著把一個枕頭摔給他。
李真接住那枕頭。也笑起來——實際上他笑的是,找這麼一個媳婦兒可真不容易。換句話說,這世界上又有哪個女人可以像眼前這位一樣,一開始就對他知根知底兒,到了現在又可以在討論這些令平常人震驚無比的問題時表現得如此淡定恬然呢?
這感覺就像是一對普通小兩口兒飯後坐在客廳裡,邊看電視劇邊聊天,然而聊的都是“明天往哪哪丟兩枚核彈。後天打爆哪個星球”之類的問題——誰能做到如此波瀾不驚?
他這邊沒笑完,那邊可松就又說:“你還沒想明白嗎?那人肯定覺得自己特別寂寞——因為和自己同時代的老戰友都沒了,現在他所謂的那些同類又都是小屁孩。所以呢……他把你當朋友了。不然你覺得為啥你自己跑去人家神國的時候,他會拉著你絮絮叨叨地說那麼多?那完全就是在喝茶聊天呀!”
“因為實際上你就是大主宰呀!”
李真又愣了——關於宙斯對自己的溫和態度,他想了很多,也給了自己不少解釋。
然而他可從來沒像張可松這樣想!
就因為她是女人。所以才能往這邊兒靠?
他一時間竟無言以對。但張可松卻說得興奮起來了,自顧自地繼續下去:“嗯……俄羅斯那邊飛來四枚核彈,他碰巧兒出來找你,趕上了,就給攔下來了。他肯定覺得自己幫了你一個大忙。所以興沖沖找你討喜來了。”
“但是你想啊,他又瞧不起人類,也許也不樂意裝成人跑下來找你。但是他又想跟你表功呀,但是表功,總不好走到你面前,把那些東西擺出來,然後說你看我給你攔下來四枚核彈吧?”
“……怎麼就不可以?”李真皺眉問。
張可松以手撫額頭:“我的天,你的情商哪去啦?我問你,要是哪天你給遠山找來了一件他很想要的東西,你這人本身又特別扭,性子特別傲,你是會走到他面前跟他說喏,遠山,我把你要的東西找來了,還是會直接把東西丟到他面前的桌子上,一個人轉身走開,自己在心裡偷著樂?”
李真的嘴角抽了抽,遲疑著說:“這不是一碼事吧?”
然後他又瞪眼:“可那是核彈!!”
“那你接住它們的時候費事嗎?”張可松問,“他知道你肯定可以的呀!你是大主宰呀!”
這下子,李真不說話了。
張可松來了勁兒,扳著手指頭:“所以其實就是這麼一回事兒——你的小夥伴覺得自己立了功,巴巴地找你來報喜,拿石子兒丟你家窗戶。結果你二話不說推開窗戶跳出來抬手賞了人家一個大嘴巴子——他不氣瘋了才怪!”
“所以我說啊,那人可真有意思!”
李真很想說——可是他還要我代他做試驗者!
但一方面他從未對可松提起過這件事,因為怕她擔心。另一方面,他覺得哪怕自己真說了這事兒,可松也會說——我說你是他的小夥伴,又沒說你是他爸爸,他肯定也不能對你太好呀。
於是李真被她說得沒法兒還嘴,想要說她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然而心裡卻莫名其妙地覺得可松說得太靠譜兒了——想到宙斯之前的表現,可不就是那麼回事兒?最後他只好叫道:“你還幫著他說話——你不怕萬一把兒子嚇著了?!”
張可松抿嘴一笑:“那我也沒說你揍得不對呀——那就是一個熊孩子!小貓小狗再可愛,也畢竟不是人嘛!”
最後一句話倒是說得李真舒服點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