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兩層的小樓不好找到了,但是找個三四層的建築,符合荊總你這文化氣息的地方,應該也不難。”
“難倒是不難,真要花血本,四合院也能找到,”荊俊偉輕喟一聲,“但是那費用就高得不合理了,京城居……大不易啊,像我們玩字畫的,想找個價效比合適的地方,真的難。”
“確實是這麼回事,”郭總點頭表示贊同,“我侄兒今年初一,在恆北育英中學上學,省重點,附近租個房子,八十平米兩室一廳,一個月一千二,艹,再遠兩裡地的房子,一個月六百……這叫什麼?這叫學區房,就值這個錢。”
他在這裡發牢騷,郭偉抄起一根穿著羊腿肉的鐵釺子,一邊嚼著一邊就下樓了,不多時樓下傳來聲音,“哎呀,荊老寫的‘扶搖直上九萬里’只是十五萬?這跟白給一樣……包起來,我要了。”
“先森,這是仿品,不是十五萬,是一萬五,”一個女聲怯怯地回答,“正品的話,我們要請示老闆。”
“你們怎麼能擺贗品呢,”郭偉拉長了聲音,聽起來有點急躁了,“荊老闆跟我很熟,喏……我的肉,就是從你們啃的羊腿上削下來的。”
我**有點素質行不行啊,陳太忠真的有點受不了啦,“老郭,你的肉……多少錢一斤呢?連你的腿我都要了。”
“我是說我啃的羊肉,”郭偉也知道自己說的錯了,於是哈哈一笑,“嘿,我就是覺得,荊老的字兒,十五萬真的便宜。”
“那是開價……贗品,給兩千你拿走了,”荊俊偉也有點不好意思,“郭總你真要的話,我給找一幅,錢不錢的就不說了,這是高仿……我爺爺的真跡,我哪兒敢擺在店子裡?”
“你給你爺爺整高仿,不怕他找你麻煩?”徐瑞麟愕然地發問。
“找麻煩……怎麼可能?”荊俊偉更愕然地發問,“我是他孫子……嫡親的。”
“那就這幅了,一萬五,我要了,”郭偉的聲音從樓下傳來,他的舌頭聽起來有點大,“那一幅,三十八萬……不是,三萬八的那幅‘蝶戀花’,我也要了。”
“我說,你要的不是‘我失驕楊君失柳’吧?”荊俊偉聽到這話也急了,“那個啥,高總,不是……郭總,這個真是三十八萬,縮印不值錢,您隨便拿,我不坑朋友,但是真跡就是三十八萬,老爺子年輕時候的作品,後期你能讓他寫這麼多字兒,我給你三十八萬。”
“三十八萬就三十八萬,多大點事兒?”郭偉哈地笑一聲,“我對荊老的敬仰,有若黃河之水滔滔不絕,你是荊老的後人,我能讓你連租房子的連都出不起嗎?”
“郭總您這hòu愛我領了,不過您也喝了不少,咱明天再談,行不?”荊俊偉在京城多年,類似的情況不知道遇到有多少了,於是他很直接地表示,“明天您還要買的話,我一定賣……我給您留著,這還不行嗎?”
於是,郭總不吱聲了,但是白鳳鳴和徐瑞麟坐不住了,郭偉可都說得明白了,人家是為陳區長的大兄哥找補助呢——荊總說了,這個地方呆不住了,要換地方。
這個問題,聽起來有點像叫窮。
“下去看一看吧?”徐瑞麟率先發話,他瞥一眼白鳳鳴——其實心裡,有點槍挑新區長紅人的意思,“這地方長久不了啦,淘換幾張字畫吧?”
“省省吧,”陳太忠憋不住了,合著哥們兒成了索賄了?這時候他也顧不得荊俊偉在旁邊坐著了,“荊總也才幾張荊老的字兒,還是給他留著當鎮店的寶貝吧。”
大荊總坐在一邊笑一笑,也不說話,端起手邊的酒杯來,“來,喝酒。”
由於有了楊孟春那句話,陳太忠也不好再帶大家出去玩了,九點鐘的時候,大家各自散去,又是一宿無話。
其實說一宿無話並不正確,第二天上午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