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過去那麼久了,不好查了,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廖長征有加拿大綠卡,他囘媽囘的在車禍發生的第五天,就飛到加拿大去了,太忠,這是幹部家屬有綠卡啊。”
“有事兒說事兒,沒事兒別扯這些,”陳太忠不耐煩地哼一聲,鬱建中是省管幹部,這一點不假,但是問題的關鍵是,“小舅子也算幹部家屬?崔廳,咱不帶這麼開玩笑的……老杜一直看我不順眼,你該知道的。”
“這是幹部家屬調查表的漏洞,不該只查直系親屬,”難得地,杜老闆陣營裡的人,居然會覺得幹部家屬調查表有點保守,不過崔廳長這麼說,也實在無可厚非,他是深受其害了。
然後他就點出終極目的,“他是去加拿大了,指不定能不能再回來呢,警方沒有確鑿證據,也沒辦法調查……能過問這個事兒的,也就只有你了。”
“於是你停了永蒙的資金?”陳太忠再一次沉聲發問。
“這根本不關我的事兒好不好?”崔洪濤大聲喊了起來,下一刻,他深吸一口氣,狠狠地一拍桌子,“是鬱建中在拿你們將我的軍,你可以去找蔣世方壓他嘛……只要你覺得,你覺得劉建章的老婆真的是該死。”
“我從來就沒見過像你這麼操囘蛋的廳長,”陳太忠面無表情地發話,“崔洪濤,我不怕說句實話,你真的是一個小人,我看不起你,不過你有自己的喜怒哀樂,也算難得,將來你犯到我手裡的話……我會讓你選擇一個自己喜歡的結局。”
“我不需要你看得起我,”崔洪濤一攤雙手,居然笑了起來,他的雙頰帶了一酡不正常的紅暈,“你永遠都跟我尿不到一個壺裡去,但是你記住,我也曾經有過自己的夢想……”
“我曾經為建設四個現代化而沒日沒夜地加班,我也是全國新長征突擊手,我還曾經是全國交通系統十佳青年,我的老爸死的時候想見我一面……而我正在孤山盤山路的第一線,等我回來的時候,什麼都晚了。”
“我今天是故意喝多的,很多話不喝多我說不出來,我不需要你理解我,我只是想說……我沒做錯什麼,”崔廳長的眼裡,隱約有淚光閃動,“我的變化,是社會造就的,我自身有責任,但是……這絕對不僅僅是我自身的責任。”
說到這裡,他長長地吸一口氣,“太忠,我就問你一句,你給我個實在話,算起來走上社會的時間,你不是很長,但是你捫心自問……自己變了沒有,你告訴我,你變了沒有?”
“崔廳……崔廳,您到量了,”陳太忠笑著發話,老崔的話真的是咄咄逼人,但是他確實沒辦法叫真,人家這是真情流露啊——起碼看起來,是真情流露。
“咱們喝點茶水,回去休息吧,劉建章的事兒……錯了,是鬱建中的事兒,我是一定會操心的,您放心好了。”
“永蒙的款子,明天我簽字,你讓小田來找我,”崔洪濤雖然二麻二麻的了,但還是表示出了一定的擔當,他不屑地哼一聲,“切,不過就是違反程式了,罵了隔壁的,鬱建中還真以為我是盤小菜……不就是背個錯誤嗎?回頭我蘸醬嚼了這傢伙。”
“他這個妻弟做生意,還有美國……嗯,加拿大綠卡,我能想個法子找他麻煩,”陳太忠酒勁兒上頭,也就表個態,“至於這個車禍,咱們慢慢地牽出來。”
“還是的,我就知道太忠你有擔當,這話我沒跟別人說過,麻囘痺囘的丟人啊,”崔廳長搖頭晃腦,一副不勝酒力的樣子,但是他偏偏要撐著。
兩人又坐一陣,買了單之後,崔洪濤一定要堅持自己打車回家,但是陳太忠不答應,說對我來說今天這點兒酒就是小菜,我送你回去吧——堂堂的廳長,打車回去,什麼樣子。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將崔廳長送到宿舍樓並且將人扶進家之後,在他駕車離開之際,沉醉的崔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