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好歹得有點水平不是?身上濁氣十足不見半點輕靈,就別說仙靈了。
尼瑪,憑你也配冒充神漢?
“不須溝通陰陽,我看一眼就知道,”鄧師傲然地回答。然後冷冷地盯著對方,看了大約一秒半不到兩秒,他大叫一聲,伸手捂住雙眼,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啊呀。”
大家都被區長和鄧師的鬥嘴吸引了,一時間都呈靜止狀態。陳太忠掃視一眼之後,很不滿意地看了看姜家人,“我說……你們到底挖不挖?”
“挖,”姜家人如夢初醒,又揮起鐵鍬挖了起來。只不過這次,大家的速度就不像平墳頭那樣快了。都是心不在焉,有一鏟子沒一鏟子的。
二平見狀,卻是轉身又去打電話,大名鼎鼎的陳區長來了,他自是要交待自家弟兄,遠觀即可,不要貿然闖入現場——要知道,劉金虎、張一元和樓健勇都栽在此人手裡了。
挖了一陣之後,林桓匆匆地趕了過來,這件事他做得不是很好,所以也懶得跟姜家人叫真,說什麼找到證人沒有,他只是將陳區長扯到一邊低聲發話,“太忠,這個盜竊屍體,不合適啊。”
“怎麼就不合適了?”陳太忠對老林今天的辦事,有點不滿意。
“幹這種事的人多了,人家不賣器官不做標本,就是圖個合葬,相當於陽間的搶婚,”林主席無奈地解釋,“很多埋了四五十年的,只剩下骨頭了,也要結陰婚,這算什麼罪?”
“可是……法律上是這麼規定的,”陳區長淡淡地表示,他要堅持原則。
“這符合法律,但就是你的話,不符合道德……起碼不符合北崇傳統的道德觀,”林桓如是解釋,上次的毒殺奶牛案也是出在前屯的,陳區長曾經表示,這是法律和道德的碰撞。
拿我的矛攻我的盾,行,算你有理!陳太忠自命講究人,自然不會做那自食其言之輩,於是點點頭,“好吧,這個罪名再說……”
但是他被林主席打臉打得很不爽,於是就挑他的刺,“不過林主席,你既然能肯定,這棺材裡就是倆人,下午為什麼不刨開,你豐富的基層工作經驗哪裡去了?還是說這麼處理,等晚上打架……就是經驗豐富?”
“這還就是經驗豐富,”林桓才不理他的陰陽怪氣,他嘆一口氣,“太忠,陰婚也是結婚,你強行拆散人家小兩口,咱就不說造孽了……這種事兒以前死過人的,你知道嗎?李老漢萬一想不通,跑到區政府門口自殺,這不也是麻煩?”
“嘖,”陳太忠咂巴一下嘴巴,登時就無語了,他禁不住暗暗感慨,哥們兒還是不夠接地氣啊——起碼沒有完全接了北崇的地氣,基層工作沒有做紮實,居然還覺得林桓做事不行。
想到殷放、陳正奎之類不接地氣的領導的所作所為,他不能容忍自己成為那樣一個人,又想到自己冤枉了老林,心裡就越發地愧疚了,於是他乾笑一聲,“這確實是我考慮不周,林主席你原本是怎麼計劃的?”
“我就是讓姜家找證人嘛,”林桓很隨意地回答,“只要他們想爭這口氣,最多也就是花點錢而已,算多大點事兒?”
這話不假,找肯出面的證人難,但是願意出錢,那真的不難。而且這證人只需要證明棺材裡埋著倆人,目的是刨開棺材,不需要上法庭,自然也就不存在買通證人一說。
兩人正說著呢,嗵地一聲悶響,卻是有人的鐵鍬碰到了棺材,有人驚呼,“挖到了!”
“老少爺們兒。等一等。”林桓及時喊一嗓子,他也顧不得請示身邊的區長,“這馬上就刨出來了。要揭蓋子了,孩子們走都走了,最好就別再遭罪了……有話提前說。咱們好商量,蓋子一揭,那就說啥都晚了。”
“裡面要是隻有李家後生,那我們賠三千禮金,認了,”姜家人倒是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