睽之下,塑膠袋被取出,裡面是一張疊得很小的白紙。
帶隊的警圌察戴上白手套,小心地開啟白紙,掃了兩眼之後,嘴角1ù出一個苦笑,他看一看那書記,又看看陳太忠,最後才輕喟一聲,“陳主任……您過來看一下。”
“我也要看!”劉建功當仁不讓地往前走,不成想被別的警圌察順手一推,“退後……目前你沒有這個資格看。”
陳太忠走上前看兩眼,登時就是無奈地一撇嘴,白紙是a4的,上面列印了七八條崔洪濤的罪狀,沒有附帶證據,就是很簡單的闡述。
尤其要命的是,在白紙的最後,有這麼一行字,“崔洪濤曾經警告我,說如果我再折騰下去,不僅僅建章會死,我和女兒劉嵐也會死——一個母親可能的絕筆。”
我圌艹,這也太狠了吧?陳太忠沒想到,劉建章的老婆可能有這樣的遠見和謀劃,他猶豫好半天,才衝崔洪濤一招手,“崔廳你過來看一下吧。”
崔洪濤走上前,看了幾眼之後,再也無法承受這個刺圌jī了,他大聲喊了起來,“胡說八道,這是陷害,近半個月,我就沒見過她!”
那書記慢慢地踱步過來,警圌察想攔來著,看陳太忠沒什麼反應,也就不好再出手了。
他揹著手慢吞吞地看完白紙,沉吟好半天之後,方始輕喟一聲,“我看還是去警圌察局,把事情好好調查一下吧。”
“老書記你信不過我?”崔洪濤的臉sè刷白,哪怕是在這樣的夜裡,也是一清二楚。
“崔廳長你剋制一下,這真的可能是栽贓的手段,”警圌察們見多識廣,再匪夷所思的案例也聽說過,倒不會輕易地被這麼一張沒頭沒腦的列印稿左右,他甚至已經推算出了不妥,“如果是手寫的話,真實xìng起碼有三成,這個……一成都不到。”
“對對,還是咱警圌察同志看問題專業,”崔洪濤忙不迭地大點其頭,他甚至走上前,熱情地同對方握手,此時他沒有半分廳長的架子。
這個案子,自然是移交給市局了,正好刑偵支隊那邊,那起肇事逃逸的命案還掛著呢,這兩個案子目前不好併案,真要併案,那最少也得是孫正平拍板,因為這涉及到了一個正廳的聲譽甚至是前途——按照程式,在併案之前,崔洪濤應該先被雙規。
但是同一撥人來處理,是很正常的,當然,警圌察局也不能對崔洪濤的其他罪狀進行調查,那不是他們的事兒,只能針對這個殺人嫌疑做調查。
事實上,孫正平聽說這個變故之後,腦袋都大得不得了,做為素bo市警圌察局長,他對上層的動態還是很清楚的——尼瑪,這崔洪濤是杜毅的人啊。
所幸的是,在場的還有陳太忠,孫局長在苦惱之餘,也不得不慶幸,有這麼一號主在,我的責任就小多了。
崔廳長在市局,享受的也是貴賓待遇,警圌察們就是跟他隨意聊了幾句,甚至沒人敢大聲說話,不過,倒是有個愣頭青表示——崔廳您的手機……這個?
崔洪濤也真是有點無奈,這種類似於小字報的東西,他根本沒必要跟著來市局,但是他生氣啊,又由於那書記和陳太忠都在場,他要不來,就要考慮這兩位可能的怒火。
“手機秘書拿著呢,”他不動聲sè地回答,“我跟著來市局,是要搞清楚,誰要陷害我……希望你們儘早破案。”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陳太忠坐在他旁邊,卻是百無聊賴地玩弄著手機,“都九點半了,這事兒鬧得才邪行,唉……其實我都沒吃飽。”
“太忠你怎麼看這個紙條?”崔洪濤無奈地撇一撇嘴。
“這我哪兒知道?”陳太忠無所謂抖一抖二郎tuǐ,“反正換給我的話,這個紙條的最後一行,我是要手寫……最最起碼,得有一個手寫的簽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