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不知道陳太忠想的是什麼,這個古怪地問題,卻是讓他聯想到了許多東西:一個能打倒五個散打隊員的人;一個提前就敢警告自己兒子地人;一個不把正部級幹部放在眼裡的人……
這個人,現在問自己在“任期內”……“做過點什麼”……想到這個,高廳長似乎明白了點什麼……
還好,前兩天交通系統開了大會,高勝利在會上做了發言,對一些資料,他還是記得的,“在我的兩年任期內,全省交通系統……”
真難為他了,不但記得修建高速、一級、二級公路的公里數,還能清楚地複述出全省鐵路、公路、民航系統的客運人數,同比增長數……
等他講到天南省超高超長地第一大橋的施工,是如何艱難攻關地時候,陳太忠終於忍不住了,揮手打斷了他的發言,“好了好了,你不用說了……”
哥們兒是來問罪的,不是聽你做工作總結的!
當然,陳太忠並不知道人家剛召開了全省的工作會議,所以入耳這些資料,登時對這個矮胖地廳長生出了極大的好感。
能者,貪汙點是沒關係的,所以,他打算放棄私下地報復了,“嗯,看來你的業務還算嫻熟,算了,我也不跟你計較了,不過,蒙書記那兒……你還是自己想辦法吧,我已經很給你面子了!”
一邊說著,他一邊揚揚下巴,又打個哈欠,“行了,你倆走吧,我要休息了。”
得到這樣的答覆,按理說,高勝利來這裡的目的才達到了一半,事主不追究,不代表蒙藝會輕易地放過他,他想的是,透過以情動人和以“禮”服人,說動陳太忠,幫忙去蒙藝那裡關說一下。
可是,陳太忠的這個問題,真的把他嚇到了,一時間,高廳長想到了很多傳說,這些傳說在普通人眼中,雖然虛妄和飄渺,但是以他高居廳長之位的眼界,卻能清楚地知道,那些,可真的不是傳說……
這種人雖然也分好幾類
般人是遇不到的,而且人家也不跟一般人計較,不過了,那可就是大麻煩了。
所以,有眼下的結果,他已經是可以謝天謝地了,請人家向蒙藝關說?那還是省省吧,做人……要知足。
反正,蒙藝那裡雖然得了那些材料,可尚彩霞說得已經很清楚了,蒙書記一時半會兒,應該還不會來動他,以後嘛……以後專心給蒙書記跑前跑後就完了唄,多想也沒用。
甚至,從另一個角度去想,高廳長都認為這件事都未必是壞事,這種把柄拿在了蒙書記手裡,只要他高某人痛下決心巴結蒙藝的話,沒準還能因此成為書記大人的心腹。
福兮禍之所倚,禍兮福之所伏~
可是……陳太忠不想放過自己的兒子!
這讓高勝利有些痛苦不堪,沒辦法,他只能賠著笑臉再次低聲下氣地請求,“呵呵,陳科,這個……雲風他少不更事,您別跟這小畜牲一般見識了。”
高廳長也是從下面熬上來的,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這一刻,他感覺自己又像回到了從前,對著陳太忠這個小年輕,他連“您”字用上了!
“換了你,你會放過他嗎?”陳太忠冷冷地盯著他,陰森森地發問了,“說實話,我要聽實話。”
高廳長愣愣地看著陳太忠,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換了是我,我不生剝了他才怪!這是實話,但是高勝利說不出口,可是要他說假話,卻是又沒那個膽子!
房間裡,半天都沒人說話。
“嘖,真麻煩,”陳太忠搖搖頭,“這事兒回頭再說吧,嗯,看他的表現吧……”
“謝謝……謝謝,”高廳長賠著笑臉不住地點頭,還不忘記踢一腳跪在地上的高雲風,“你個混蛋,還不謝謝陳科長?”
高傲的人一旦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