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收到譯文之後,就有針對性地安排了人去落實,但是這個時候知道針狀焦的人太少了,而此事還不敢大張旗鼓地去囘操作,所以哪怕有中囘日譯文的對照,可很多細節,還是要找陳太忠落實。
由於有陳主囘任坐鎮,外聯辦的其他那兩位,很自覺地躲到了另一間房屋辦公,時不時地進來給領囘導加點水什麼的,卻發現陳主囘任一邊在筆記本上噼裡啪啦敲擊著,一邊夾囘著電囘話嗚裡哇啦地說話,時而漢語時而日語,有時候還夾雜兩句英語。
“能者真的是無所不能啊,”兩人私下談論著,“陳主囘任這外語水平也太牛了。”
“駐歐辦主囘任,那可不是吹牛,”另一人也感慨,“你發現陳主囘任敲鍵盤了沒有?哎呀……那速度叫個快,比那專囘業的打字員還快,關鍵人家從來不退格,一次性正確……”
這個工作,足足地持續了三天,陳太忠每天上午去文明辦,下午就來外聯辦,直到第四天頭上,陰京華打個電囘話給他,“太忠,日本那邊有訊息了,他們願意有條件合作。”
合著黃漢祥也並不是一門心思搞小動作,如果可能的話,他也想名正言順地拿下這個專案,所以還安排了人去了解合作前景。
大約是黃總找的人夠份量,對這個技術視若珍寶的日本人最終還是放鬆了口風,表示可以考慮跟中囘國的企業合作。
然而,他們只是放鬆了口風,提出的要求則是極為苛刻,他們要求以技術入股的形勢,控股合資公囘司,而廠房和裝置的建設,全部由中方來完成,也就是說他們不但控股,還賣了自己的裝置,從中賺取利潤——而且管理和技術人員,必須全部由日方人員來承擔。
說白了,只靠著技術,日本人就想攫取絕大多數的利潤,更絕的是,銷囘售方向也要由控股方來決定,中方只擁有一個底線的銷囘售份額,更有幾近於苛刻的保密條款。
什麼叫技術壁壘?這就是了,你無我有就是最大的壟斷,日本人提這些要求,真的是嘴皮子都不帶打磕絆的——覺得條件苛刻,你可以不答應嘛。
陳太忠聽得很是無語,好半天之後才輕喟一聲,“黃二伯是什麼意思?”
“他說看你的意思,”陰京華也是很苦惱,“我知道你倆都不想答應,可最關鍵的是,咱們國內的針狀焦缺口太大,這是客觀事實……咱們能生產一點,那就多一點。”
“太憋屈了,”陳太忠沉吟好半天,終於重重地哼一聲。
“我也知道憋屈啊,不過沒得選擇……這種委屈的事情,也不是沒有發生過,”陰京華的聲音低沉,聽起來非常地無奈,“老哥我在北囘京這麼些年,真的見到過不少。”
“我……不會答應的,”陳太忠吸一口氣,終於做出了決定,“適度地讓利不代囘表要忍受訛囘詐,我會給這個專案找贊助的,砸鍋賣鐵也要搞出來……黃二伯能幫上忙嗎?”
“這要看情況而定,這個技術太敏囘感,現在大囘氣囘候不是很好,你稍微等一等,”陰京華真心實意地勸誡,“不過黃總已經重視了,總要給你個交待的。”
陳太忠沉默一陣之後,輕哼一聲,“那就麻煩黃二伯和京華老哥了。”
這一刻,他真有自己赤膊上陣的打算了,然而遺憾的是,他現在真的走不開,前一陣才去一趟巴黎,曹福泉就整出了那麼多么蛾子,而且還問自己再走不走。
至於說裝病什麼的,也不是很方便,畢竟想去日本偷技術,那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而陳某人在天南被人看得太死了,找的人也太多了,除非再遇到那種“被植物人”的機會,否則普通的病情,他總不能一直裝昏迷不是?
然而,他想著自己離不開文明辦,卻沒想到有人實在不喜歡他呆在文明辦,沒過幾天,省委辦公廳轉過來一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