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不住要哼一聲，“真是他跑得快，警方都亮明身份了，他還襲囘警……是當中國的法律是擺設，還是以為自己是superman？”

周瑞雖然年紀不算大，是服侍的是黃老這樣的大人物，接觸民間的新鮮事物不多，還真的不知道“superman”何指，不過，他也不需要知道，這話一聽就不是好話，於是他笑一聲，“那可是美國人，你不怕國際影響？”

“就算是美國人，在中國也得遵守中國的法律，他又不是外交人員有豁免權。”陳太忠回答得理直氣壯，“我非常肯定，他襲囘警了。”

耿志剛昨天被警冇察局叫去審問的一番，但是考慮到此人是美國公民的背景，警方在定性之前，允許此人回去等訊息——基本上享受的是治外法權的待遇，沒辦法，塗陽真的是小地方，陳主任能冒出頭支援一次，真的不容易了。

但是此人在回去之後，就打了一輛車直奔素波，然後在素波三繞兩繞就不見了蹤跡——他本是中國人，沒什麼獨特的相貌，而大家又不便跟得太緊，到現在真不知道此人身在哪裡。

“美國在上海和香港的領事館都表示關注了。”周瑞說話也直接，對周秘書來說，沒有什麼話是不能說的，關鍵是合適不合適說出來而已，“他們著急保障美國公民的權益呢。”

“美國公民襲囘警，也要處置的。”陳太忠不為所動，“別讓我抓到他，抓到回來照樣判，周叔你知道他的確切下落嗎？”

“他應該是回北京了，目前正在路上。”周瑞輕描淡寫地回答，別說，哪怕陳太忠是天南的地頭蛇，有些訊息的渠道來源，並不是陳某人能掌握的，而周秘書就具備這資格。

而且周瑞在短短的時間內，瞭解到了相當的內容，“這個耿志剛，主要從事的是中美商業交流領域的工作……他畢業於南加州大學，那個大學的商業學院和醫學院都很出名，目前他在輝瑞中國公司工作。”

合著還是要靠著中國才能發財啊？陳太忠真的是有點無語了，出身於中國，靠著中國背景賺囘錢，然後還要仗著美國人的身份，在中國耀武揚威地爭取特囘權待遇——真當這是後清？

不過下一刻，他的注意力就被轉移開去，“輝瑞中國公司……偉囘哥？”

“嘿。”周瑞真是有點哭笑不得了，輝瑞製藥可並不止偉囘哥，不過他也無意糾正什麼，“關鍵是人家一口咬定，中國官僚習氣嚴重，忽略美國人的合法權益，傷害了美國人感情。”

“他們把壽喜政法委書記王囘剛從泰國帶走的時候，有沒有考慮中國人的感情呢？”陳太忠惱怒之下，也懶得計較對方是黃老的秘書了，“通德還有孤兒寡母，等著他償命呢……你沒見過那母子倆，我見過！還幫孩子安排學校上學。”

“太忠……咱們這說的不是一回事兒。”面對這樣的胡攪蠻纏，周瑞都有點無語了，“咱們就事論事，不興搞株囘連的。”

“事物的聯絡，是普遍存在的，這是辯證唯物主義，不能割裂來看。”陳太忠的嘴皮子，真的不是一般的溜，“他們能毫不講理地帶走王囘剛，咱們自然能依照國家的法律，對耿志剛做出相應的處罰……他們都不留面子了，我何必給他們裡子？”

“那你就當我這個電話沒打好了。”周瑞真的是抵擋不住了，主動舉起了白旗，“咱不講那麼多大道理，只說你這麼搞，會讓你被動……很多媒體等著跟風呢。”

“那就跟唄，無非是友邦驚詫論。”陳太忠無所謂地笑一笑，又嘆一口氣，“其實拆遷這種事兒，就是‘公生明廉生威’，大多數的老百姓只求公道，不公道的話，就會滋生怨氣，同時助長某些僥倖心理。”

“唉。”周瑞嘆一口氣，默默地壓了電話，他其實也不在乎美國人的表態，國家之間這種事兒，不需要太叫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