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熱氣迎面而來,好過很多。
他和張廷麟也是老熟人了,張廷麟也不同吳昌時客氣,劈頭便問道:“弟打算獨自上疏,請朝廷督促洪督師來春進兵,來之兄有什麼看法沒有?”
兵科給事中是監督兵部行為的官員,對任何與兵部有關的事情都能發表看法,張廷麟也是怕朝官中有人給自己和陳新甲唱反調,所以乾脆在大庭廣眾之間,當面詢問。
“直接進兵,可有把握麼?”
吳昌時臉色又青又白,旁人知道他是被熱氣燻著,所以也不奇怪,一時間所有人都將目光投注過來,吳昌時搓了搓手臉,先不回答,而是反問。
“行軍做戰,誰能雲必勝?”張廷麟傲然答道:“不過若不進兵,頓兵不敢戰,恐怕就是必敗之局了吧?”
“對了!”張廷麟盯著吳昌時,正色道:“貴復社的社首張天如是不是痰迷了心?連上十餘疏,請朝廷調回寧錦大兵,會合湖廣大兵一起去剿山東鎮兵?這不是失心瘋了麼?”
第七百三十九章 執念
張廷麟的話也是引起一陣竊笑聲。
周延儒和復社的人在濟南受辱之事已經成了舉國皆聞的醜聞,大明自開國至今,尚未有文官首輔如此窘迫之事。
但這事兒,也提不到檯面上來說。
用張守仁的復奏來說,周家車隊二百餘車,上有貨物奇珍無數,稅關的人誤會也是事屬必然了……您老北京去上任,還是一路刮地皮來的?
稅關之事,張守仁乾脆就把軍餉搬了出來,山東和登萊兩鎮額兵也有好幾萬人,給足了一年幾十萬的銀子和幾十萬石的糧食,還得有布匹和各種物資,到目前為止,朝廷每年給付的連全額的三成都不到,無有養兵之財,難道還不準山東鎮自行貼補?
明面上來說當然不準,不過各鎮都在做的事,朝廷難道就不知道?
這麼回奏過來,周延儒的臉被打的啪啪響,張守仁殺了幾個周家的豪奴,又不是稱兵造反,朝廷雖然難堪,又能如何?
無非就是崇禎皇帝在後宮多摔了幾個茶杯罷了……
這事情說起來就是一樁醜聞,張廷麟在此說來,張溥的表現更是醜聞中的醜聞了。
繞道入京之後,張溥就是瘋了一樣,連上十幾疏,極言山東之事,將他的見聞全部奏上,並且將張守仁的威脅加大十倍奏了上去,在他的奏疏中,朝廷現在不要管任何事,連錦州亦不必救,反正就是把所有兵馬都集結到山東一帶,以利誘威逼加實戰諸多方式,一定要將山東和登萊兩鎮瓦解。
且不提這樣的計劃能不能成功,就算能成,估計明朝也就徹底完了。
此事已經是朝中東林黨和復社中人都感覺十分丟臉的事了,張廷麟這麼當眾說出來,所有與之相關的人都是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這個……”吳昌時勉強笑道:“此事確實荒唐,請放心,我等沒有贊同天如兄的意思。”
“這便好。”張廷麟點了點頭,道:“只是這麼鬧法,蠱惑禍亂人心,並非好事。”
他這麼咄咄逼人,一旁的陳名夏是個脾氣不饒人的,眼眉一挑,反擊道:“近來河南連失滑縣、商南、郾城、內鄉……李自成這一個月連克我十餘個州縣,現兵鋒想來已經至洛陽城下不遠,兵部有何打算?”
“此事皇上已經著令督師輔臣率大軍前往征剿,何需多言?”
張廷麟戰鬥力也不是蓋的,一下子便將事情推給了崇禎。
“督師輔臣一別經年,剿賊竟是越剿越多,未知他入河南之後,又能有什麼善策出來?”陳新甲譏誚道:“不要到了河南,就把洛陽給丟了。”
“這怎麼可能?”事關自己兵部的顏面,加上楊嗣昌和陳新甲兩個恩主的臉面,張廷麟變色道:“洛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