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綠草冒頭,除卻吹得風有點冷外,一片春意盎然。
堆積滿了各種東西的宮殿院子裡,一個白色的身影埋頭蹲在牆邊正忙活著什麼。
院門口,一個人披著墜地的披風站在那兒,兜帽扣在頭上,鼻子以下被口罩封住,正是嶽楚人。
她現在做不得這些,戚建又在北方,閻蘇還在月子裡,所以能夠做這些的就是豐延星了。
豐延星的道行不夠,但現在也沒辦法,死馬當活馬用吧。
“咳咳咳、、、七嫂,這骨頭融化了。”牆邊,豐延星一陣劇烈的咳嗽。他扭過頭看著嶽楚人,那張成熟了許多的小臉隱隱泛著青紫。
“融化了便是失敗了,倒在土坑裡埋上,重新再來。”好似沒看到豐延星青紫的臉色,嶽楚人淡淡道。
“哦。”豐延星答應,起身拎著那小小的瓷罐走到牆角,身子隱隱的有些晃。
嘆口氣,嶽楚人眉頭微蹙,她將以前所有看過的秘術仔細回想,沒有任何一個提到過與役亡靈有關的。她思慮了幾種方案,想要一一試驗,但奈何她無法動手,所以只能假豐延星的手而為。他初初入行,醫術尚在研究階段,更何況做陰蠱。失敗了無數次了,她也逐漸的淡定了。
戚建與閻靳都給她回信了,唯獨裴襲夜那兒沒動靜。她不知道他在搞什麼,但她還是有信心的,不管那役亡師是不是他的人,他都會對她說實話的。
豐延星還再繼續,他亦是想成功,但奈何每次都失敗。失敗的原因不僅是他抓不準各種材料的定量,還因為這邪門的東西好似知道他道行不夠,所以他根本壓不住那股子邪氣,每次都被毒的暈乎乎。也幸好嶽楚人提前給他吃了一顆藥,否則他肯定被毒死了。
太陽西墜,嶽楚人離開那荒廢的宮殿,待得走回豐年潼居住的宮殿時,太陽已經徹底落下去了。
自出生後,豐年潼就得獨自居住在一宮殿裡,閻蘇住的地方雖離這裡很近,但也不允許整日整夜在一起。
她那個做母親的沒辦法夜晚之時在這裡,嶽楚人倒是可以。閻蘇也說過,她這個生母敵不上她這個義母。
嶽楚人覺得這些規矩很變態,無不就是擔心孩子過於依賴母親而性格會有缺陷。要他從小養成獨立的性子,於以後的教育有益處。
依賴又怎樣?只有與母親多多在一起,日後才會孝順,否則那些孝順只是嘴上說的。無論豐延紹還是豐延蒼等等,從小都是這樣過來的,看看他們哪個孝順?整日的勾心鬥角,早忘記孝順二字怎麼寫了。所以,日後她的孩子她一定要自己親手照料,便是不能每件事都經過她手,她也一定會盡一個母親該有的責任和義務。
還未走進大廳,便瞧見了站在大廳外的勤王府護衛,他們在這兒,那就說明豐延蒼來了。
快步走進去,豐延蒼也起身迎了過來,“怎麼回來的這麼晚?”
“很晚麼?正好太陽下山,我就回來了。”解開披風,一旁的宮女立即接過。
“往後早些回來,交代完畢後,讓他自己琢磨,你無須陪著。”抬手攬住她的肩膀,豐延蒼溫聲道。
“好。”點頭答應,嶽楚人全程笑眯眯。
兩人到軟榻上就坐,豐延蒼反手拿出一封信來遞給她,信口明顯開啟過。
挑眉,歪頭看了一眼豐延蒼,“裴襲夜的信?”
豐延蒼淡淡的點點頭,神色不明。
“說什麼了?”接過,嶽楚人唇角彎彎。
“自己看吧。不過,他確實如你所說,很討厭。”揚著眉尾,那雙幽深的鳳眸裡盪漾著毫不掩飾的蔑視。
嶽楚人笑出聲,“這是事實,無需你說。”將信從裡面抽出來展開,入目的第一頁紙都是指控她不仁不義之類的話。怪不得豐延蒼說他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