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綠色的袖子都被血染紅了。
腰間的手臂鬆開,閻靳臉色微微有些白,隱有殺氣的眸子自所有人身上掠過,沉聲道:“回皇城。請護國寺的武僧一路護送。”所有的護衛都受了傷,這般送嶽楚人他不放心。
此時無人再有臉色或不滿,他們確實不如人。閻靳能夠連夜追趕兩人而沒受一點傷,相較起來,他們確實及不上。
由護國寺的武僧相送離開芷山,山下小鎮亦是議論紛紛,一時間勤王妃在護國寺山下遇刺之事傳的沸沸揚揚。
馬車裡,嶽楚人靠著車壁,衣服敞開,左臂露在外,白皙的手臂上有一圈呈鋸齒狀的傷口,大約兩三公分深,有的地方依舊在流血。
叮噹在一旁拿著絹子給擦拭著血,小臉兒煞白,依舊沒有從剛剛的驚嚇中緩過來。
“王妃,疼不疼?”看著嶽楚人閉著眼睛,叮噹小聲的問道。
“還好。”回答,她的聲音多多少少有些心不在焉。腦子裡有些亂,想著到底誰會花這麼大手臂對付她,卻是想不通。
那些人想必是要把她抓走,對她極其瞭解,而且抓她武器還特意用的白練,能夠在遠距離抓住她避免接近她中招。形勢不利時就果斷的遁走,明顯一次不成還可以有第二次。
自從來到這世界,這是第一次受傷,也是第一次讓她有些頭痛。
下午時分進入了皇城,由護國寺眾多武僧相送,這隊伍進入皇城便引來了諸多關注。
走向勤王府,在進入銅雀街便看到了勤王府大門前滿是禁軍,一輛杏黃色的雕花馬車停放在門前,這是豐延紹的鑾駕。
馬車剛停下,豐延蒼的聲音就從外面傳了進來,“王妃,你可還好?”
將衣服整理了一下,嶽楚人走出來,車外的豐延蒼一眼就看到她全部都是血的左臂。血跡已經乾涸在衣服上,但那顏色卻依舊刺眼。
眸光一緊,豐延蒼上前扶著嶽楚人下來,看著她還算好的臉色稍稍放心,“還好麼?”
“沒事,就是流了點血。”浸染了整個袖子都是血,看起來有點嚇人罷了。
“楚人,襲擊你們的到底是何人,你可認識?”豐延紹從府中走出來,眾護衛齊身單膝跪地。
“不認識。”搖搖頭,嶽楚人扭頭看向閻靳,隨後道:“若不是有閻將軍,我可能就被抓走了,他也受傷了。”
豐延蒼看向閻靳,閻靳也看過來,兩個完全不相似的人對視,各具千秋。
“多謝。”豐延蒼輕言,漂亮的眸子裡卻漾著真誠。
閻靳微微點頭沒有回答。
“先回府再說。”所有的護衛都受傷了,豐延紹斯文儒雅的臉龐也不禁繃緊。他們的護衛是何模樣他自然瞭解,勤王府的護衛與他身邊的護衛是一樣的,他們都不敵,可想那群刺客是何等本事。
進府,豐延蒼與嶽楚人直接回到望月樓,豐延紹與閻靳還有護國寺的武僧在大廳中細說今日的事,其餘掛彩的護衛都回到住處治傷。
望月樓偏廳,嶽楚人坐在軟榻上,豐延蒼動手幫她把染血的衣服脫掉。叮噹打來了溫水,又搬來藥箱,本想幫忙,但看起來她根本幫不上什麼,就退下去了。
平日裡滿是溫和的臉龐掛著陰雲,豐延蒼動作儘量放輕的給她擦拭手臂,那傷口已經不流血了,但皮肉破開的地方卻有些外翻,看起來很是慘烈。
光著腳,下身僅著一條薄薄的長褲,上身就剩下一個象牙白的肚兜,嶽楚人盤腿坐在軟榻上任豐延蒼服侍。
“不用那麼小心,不怎麼疼。”看他那麼小心的模樣,嶽楚人抿唇輕聲道。
豐延蒼抬眼看向她,有些歉意,“若是今日陪著你不回來,你或許就不會受傷了。”有危險時不在身邊,她會失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