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的氣啊,我還是第一次瞧見你這樣,真的挺嚇人的。”瞧著周遭那些小兵一個個大氣兒不敢喘的模樣,嶽楚人微微搖頭,眉眼彎彎的看著閻靳,悠悠道。
她如此說,閻靳倒是微愣了下,“我沒生氣。”吐出四個字來,卻沒什麼說服力。
“你這樣還叫沒生氣?腦門上都寫著呢,‘我很生氣’。”抬手指了指他腦門,縱觀整個軍營數以萬人,只有她敢這般指著他的腦門。
看著她,閻靳的眸子閃了閃,下一刻臉龐的線條放鬆了許多,“抱歉,嚇著你了。”
抿嘴,嶽楚人笑出聲,“這樣不就好了?你一發火,這整個營地都鴉雀無聲的。再想發火等我走了之後再發,免得我害怕。”
閻靳看著她,那雙透澈的眸子恍若雪山融水,清晰的倒映出對面嶽楚人笑顏如花的臉龐。
“好。”回答一聲,他整個人都柔和了許多,不似剛剛滿身煞氣,隨時都會以利劍相迎。
閻靳不再滿身怒氣,周遭的兵將們也無形中鬆了一口氣,他鮮少發火兒,若是發火兒,幾乎整個營地得連續四五天都是低氣壓。
兩人並肩朝著營地後方走去,冷氣壓也隨之消散無形。
“本來想著能走遍太居山和子巫山,但是結果啊,計劃不如變化快。”悠悠的抱怨,嶽楚人就知道把每件事都計劃的那麼周全,到時肯定出岔子,尤其是有豐延蒼參與時,有變化的機率是百分之九十九。
“若是不急著走,過幾日由費松陪你進山?”閻靳開口,語調依舊很清冽。
“費大膽?算了,將藥配完我就回去了。以後有機會再來,到時候一定得親自進山。我還想去那座天崖上看看,聽說於天崖峰頂,能夠瞭望三國。”在這山裡瞧不見天崖的影子,也讓她頗為遺憾。
閻靳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走近山邊,此時夕陽西墜,在這山邊也照不到太陽,所以山邊的野花兒就顯得很清冷。
嶽楚人走過去,將雜七雜八的野花盡數折下來,不過一會兒便抱了滿懷。
閻靳站在一旁看著她,四周靜靜的只聽得到蟲鳴,但安靜的如此美好。
“依山傍水就是好,野花兒都這麼香。”抱著滿懷的花兒,嶽楚人嗅了嗅感嘆。勤王府皇宮也繁花如錦,美豔的難以用詞句形容,卻是缺少了這種宜人的香氣。
閻靳臉部線條柔和,人與花伴,卻人比花嬌。
“四季皆絕色,久居城裡的人是感受不到的。”對於閻靳來說,深山老林絕對要比熙攘的城市好得多。
“嗯,這話對。常年居住城裡,人都變傻了。”這話也不知諷刺的是誰,反正她就這樣說了。
抿起的唇角幾不可微的上揚,閻靳似乎也很喜歡這話。
“昨晚醉酒,可還記得與費松說過些什麼?”兩人慢慢的往回走,嶽楚人抱著滿懷的野花,閻靳步伐沉穩,低聲問道。
一說昨晚的事兒,嶽楚人的臉可疑的紅了紅,歪頭看天想了想,“記得一些,不過後面就不記得了。”記得的是沒醉的時候,大概兩壇酒之後發生的事兒沒存檔,一片空白。
閻靳扭頭看著她,透澈的眸子裡寫著他早就想到了。
“你與費松說,你有摩托?越野?十幾萬人民幣?應當是這麼發音的。”閻靳略有生硬的一個字一個字說出來,聽得嶽楚人挑高了眉尾。
“我真說了?”快速的扭頭與他對視,束在腦後的長髮隨著她的動作甩了個漂亮的弧度。
閻靳微微點頭,“沒錯。”
“小蒼子就沒拉著我?”這種事她怎麼解釋?解釋不清啊。
閻靳微微垂眸,“後來勤王便帶著你回帳了。”
“噢!我那是隨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