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權而已。而娘娘覺得您犯下如此重罪,我還是殺得還是殺不得!”
“鳳印!”謝太妃眼神呆怔的注視著那方印信,她無論如何都沒想到,找了那麼久的鳳印,她甚至都疑心是楚豐找到已送予朱氏的鳳印,竟然會還在靖安手裡。
“除了聖旨與兵符,先皇竟連鳳印都沒收回?”謝太妃神情大慟,她不明白,他若愛重朱氏,為何會廢太子,可若不愛,又怎會百般為靖安打算,思慮周全。
“娘娘還敢提起父皇,九泉之下,您有何面目去見我父皇!”靖安眼神鋒利如刀。
謝太妃如遭重擊,下意識的後退兩步,眼神閃爍,似是在逃避些什麼。一開始她只是不甘心,她積怨太深,她恨他早逝,朱後死了,她想著終於有機會長長久久的陪著他,可他轉眼竟也去了。她怎能不遷怒於朱家,遷怒於朱後的一雙兒女,可後來呢。
權利的滋味太好了,好到足以填補她心中撕裂的大洞,足以填補這空虛無望的歲月,到最後,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現在,更不敢想自己曾做過些什麼。午夜夢迴時,卻是一次次驚醒,她辱沒謝家門楣,她再不敢夢到先皇,哪怕他一言不發,她也羞恥至極。
“吱呀”一聲,宮門開了,謝太妃眯眼去看,卻是一人捧了毒酒白綾來。
“吳總管……”謝太妃認出了那人,踉蹌的後退了兩步,一瞬間竟是了無生意了,“是先皇的意思嗎?賜死我。”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罪有應得。父皇什麼話都沒留給你。”靖安冷笑道。
“啪”的一聲,朱初珍震驚之下拂落案几上的書卷,卻是絲毫都顧不得了。
“你說什麼?”她陡然起身,半邊身子都是木的。
那宮人嚇得一個哆嗦跪了下去,如驚弓之鳥一般,驚惶開口:“靖……靖安公主執鳳印去了禁宮,而後奴婢又見吳總管似是捧著……捧著壺酒和白綾進去了!”
話到最後,那宮人已是嚇得變了調。
阿羲……阿羲她要做什麼!她竟要逼殺謝太妃嗎?在這宮闈之中,在陛下眼皮子底下。剎那間,朱初珍只覺六神無主,今日是約好靖安入宮來見的日子,她在芳華殿久候不至,這才遣人去問,不想竟是這樣石破天驚的訊息。
鳳印在阿羲手上,朱初珍並不覺得意外,只是她沒想到阿羲竟會這麼膽大妄為。
“娘,娘!”旭兒不知發生了什麼,只知孃親突然不陪他玩了,抱著朱初珍的小腿開始撒嬌。香嵐更是被嚇得魂飛魄散,整個人好像被雷劈了一般。
“不行,我得去攔住她,趁著大禍還未釀成,陛下還不知道!”朱初珍讓香嵐抱走旭兒,就大步往外走去。
“對了,著人去謝府給謝謙之送個信!還有朱家,現下也管不了什麼忌憚不忌憚了!”
禁宮中,謝太妃一手撐著案几,久久無話,整個人都透露出一股傾頹潦倒、窮途末路的意味。之前哪怕是幽禁宮中數月,哪怕是靖安步步相逼,哪怕是生死不由自己,她都鎮定自若,如今卻在一句話裡敗下陣來。
靖安守著先皇直到最後一刻,而宮外的王氏也得了一紙詔書,唯有她,連隻言片語都不曾留下,便這般厭棄於她嗎?
“父皇立了三皇兄為新帝,你只要不犯下滔天重罪,必享太后之尊,餘生富貴榮華。娘娘還貪圖些什麼?不甘些什麼呢?”靖安似是猜到她心中所想,淡淡道。
謝太妃眼底似有水光,是啊,她奢求的,本就是自己得不到的東西。
“陛下走的時候,可有遺憾,可還好?”淚水滑過她臉龐,鳳釵傾斜,明珠含光。
靖安望見,那是昔年父皇送予母后的舊物,母后不喜它太過華奢,棄在庫房一直沒用過,直道往後留給她添妝。一時間,靖安只覺得伏在地上的女人實